卜英娥伤的很重,一直昏迷不醒,血流的太多,脸色苍白如纸,气息微弱,十分吓人。
万幸的是,刘俭伤的不重,可能是在雪地里冻的时间太久,给冻晕了,暖和过来之后,就醒了过来。
“义真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刘曜劈头就问。
刘俭扁扁嘴,“哇”一声哭了出来。
不过,尽管他又怕又难受,情绪激动,却因正发着高烧,身体虚弱,故哭声也很嘶哑,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永明,你一边去!”胡氏气不过,把刘曜推开,“孩子已经够难受了,你还这样大呼小叫,吓坏了他怎么办?”
刘曜抓抓头发,讪讪然退到了一边。
他不是着急,想要问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,又不是故意对义真凶巴巴。
“义真乖,别哭了,”胡氏耐心哄道,“不怕,有祖母在,没事了,别怕……”
刘俭哭了一会,慢慢平静下来,眼睛红红的,脸冻的青紫,还不停地哆嗦,十分可怜。
待他完全平复了,胡氏才问道,“义真,昨晚出了什么事?你跟你娘去哪了?”
刘俭抽泣着道,“我、我也没知道,昨晚我睡着,娘就来叫我,说是要我跟她走,我问娘为什么要走,还不能让爹知道,娘说、说爹不要我们了,娘要我带我去投奔舅公……”
“卜英娥竟这样胡说八道!”刘曜怒不可遏,“我早说过要她莫教坏孩子,她偏是不听,竟对义真说这些,还偷偷带着义真跑,她简直……”
粗劣的话还没出口,被胡氏狠狠掐了一把,登时闭了嘴。
刘俭吓的不轻,往胡氏身后躲。
“没要紧,没要紧,”胡氏忙哄他,“你爹也是担心你,你娘说要带你走,你就没叫你爹一声?”
说罢狠瞪了刘曜一眼,孩子就睡在你屋外,英娥带他走,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,你竟没有听见,还好意思发脾气。
刘曜一脸惭愧,昨晚他也是多喝了几杯,才睡的比较死,哪料到卜英娥真的要带义真去洛阳。
“我、我不知道,我就没叫,”刘俭怯怯地道,“娘带着我走了,说是走山路,会很快,然后、然后天好黑,我什么都看不见,就、就摔下去了……”
胡氏和刘曜对视一眼,心中都明了,看来卜英娥也知道,只要他们发现她和义真不见了,就会去追,为了不被追上,她才跟义真走了山路。
可这天黑着,山路不好走,再加上山上被积雪覆盖,路更滑,一个不留神,两人就从山上摔了下去。
万幸的是,那两个村民一早上山打猎,发现了他们,若不然他们这样晕着,要么冻死,要么会被野兽给吃掉。
“好了,没事了,义真,你好好歇息,爹不怪你,啊?”刘曜知道他是最无辜的,温和地道。
“那、那我娘……”刘俭哽咽着问。
他只记得当时摔下去,身上又疼又冷,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,也没顾得上害怕。
刘曜看一眼外间的卜英娥,忍着愤怒和厌恶,道,“她还没醒,醒了就好了,你别担心。”
“哦。”刘俭难受的厉害,发着高烧,身上也没力气,勉强喝了药,吃了点东西,又睡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