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贾南风的三个女儿,都各有婚配,将她们打发出了宫。
虽说贾南风论罪当诛,不过她生的女儿却都是公主,是金枝玉叶,总不至于也丢了性命。
三位公主对母亲的所做所为,也不是不知,可她们又能怎样,到头来,也不过是在世人的嘲笑与惋惜声中,嫁人为妇,了此一生。
永康元年十一月初七,黄道吉日,羊献容受封为大晋的皇后,受百官朝贺,司马衷在太极殿设宴,君臣同乐。
民间为此更是大庆三天,人人欢喜。
不说别的,羊献容的宽容仁慈大度,比贾南风强过何止百倍,她为后,是大晋之福。
羊献容对此,反应很平静,对于接下来的日子,她亦没有什么奢望,照顾好敬文与敬仁,服侍好司马衷,打理好后宫,仅此而已。
令她感到庆幸的是,司马衷的身体一直不好,平日里就算与她在一起,也只是用膳,随意说说话,从未有过要临幸她的意思,想必是力不从心吧。
这样也好,她原本就不想再与司马衷那样亲近,他没有那般意思,她也绝不会有什么异样,就这样互相扶持,互相劝慰,也很不错。
只是要苦了刘曜。
不过这样的日子,倒也没维持多久,司马衷或许是察觉到了刘曜对羊献容的心思,又或者是为了避免有不必要的流言,寻了个由头,将刘曜派去了邺城。
羊献容得知此事,并不觉得难受,反而松了一口气。
刘曜在宫中,反而处处让她为难,见之怕把持不住,不见又实在煎熬,不若他离开洛阳,两下里想见,也见不到,对彼此,都是一种解脱。
——
此时,司马颖将刘渊也调来了邺城,一方面是与之共商大计,另一方面,也是对其有三分戒心。
毕竟朝廷去年才平定叛乱,而刘渊的部下也曾经叛逃过,同样的事情,绝对不能再次发生。
刘曜回到邺城,见过司马颖后,去见刘渊。
“我在洛阳这些日子,多谢伯父代为照顾家母和义真他们,小侄惭愧。”刘曜一揖到地,深表谢意。
刘渊扶起他,“言重了,都是一家人,不必客气。洛阳城里现在情形如何?”
刘曜简要说了,“伯父怎么也来了邺城,隰城那边,有什么变故吗?”
“那倒没有,”刘渊低了声音,“祖父他们之前重提光复匈奴大业之事,已在不日前,秘密推举我为大单于,谋划起事。”
“哦?”刘曜惊了一下,“现在?恐怕不是时候吧?”
匈奴反叛才被镇压,朝廷对匈奴各部看的极紧,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,立刻会被上报,看的比犯人还要严。
更何况,因为部下叛逃之事,伯父被免官,因成都王举荐,才又成为五部都督,这个时候起事,绝非明智之举。
刘渊颇有几分无奈,“我也是如此说,可祖父他们却坚持,还说要我候办法回隰城,我也很为难。”
“那……”
刚说到这儿,刘和进来了,“父亲,堂哥,舅舅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