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他一直胆颤心惊,若是皇上追究起来,定会问他的罪,因他明显是投靠了贾家,而皇上与贾家,早已势不两立。
没想到的是,皇上居然没有问罪任何一位朝臣,而且与贾南风,表面上还和和气气的,许是不愿意引起朝廷动荡,就连太子谋反之事,也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他本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,却不想太子却派了人到王府,让他来东宫接王惠凤,这么一来,女儿失去太子妃之位,万一皇上又除掉了贾氏,王家不就完了?
“起来吧,”司马遹冷冷道,“本宫已经与惠凤说了此事,稍候本宫写下休书,你就将她接回王家。”
“这……太子殿下,其实臣……”王衍打算拼上一张老脸不要,也要挽回此事。
“王大人不必多说,此事父皇已经准了,本宫也没有异议。至于惠凤腹中孩儿,待她生下,父皇会派人将他接回皇宫。”
司马遹暗暗冷笑,如何不知他的心思,不过想到与贾家必有一场生死之战,早晚要做出选择,不若一道解决了。
王衍万分失望,可谁让他上了折子,皇上和太子没有责罚他,已经很好了,他还能怎样,“如此,臣惭愧……”
司马遹不再看王惠凤,到桌边换了一张纸,迅速写好休书,“拿去,走吧。”
“殿下!”王惠凤被那“休书”二字深深刺伤,猛地回神,但觉生无可恋,“殿下真的不要妾身了吗?妾身不要离开殿下!”
蒋美人在旁直哭个不停,却没有任何办法。
“惠凤,走吧,”司马遹转过身,“本宫与你,此生缘分已尽,不必强求。”
“殿下!”
“送他们出去!”司马遹衣袖一甩,进了内室。
泪,已经滑落。
“殿下!”王惠凤追着要进去,“殿下不要,殿下!”
唐卓上前道,“太子妃,不,王姑娘,王大人,请。”
王衍但觉丢了颜面,也不欲多留,拽着王惠凤就走,“走吧,殿下休书都给了,不会改变主意的。”
“不!”王惠凤突然“哇”的一声,大哭起来,“我不走!我要跟殿下在一起,我不走!殿下……”
蒋美人追进内室,哭道,“殿下再想想好吗?太子妃仁慈,对殿下又是一心一意,殿下何必……”
“不要再说了!”司马遹厉声道,“本宫心意已决!”
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,伤心痛苦,自不必说。
蒋美人除了哭,还能怎样。
王衍拽着王惠凤出去,她从东宫一路哭着,被强行塞进轿子里,还在哭,直到出了宫,回王府,这一路上,她痛哭嚎啕,引得路人纷纷为之侧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