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就在一个时辰前,下人来报,说是太子妃去过庄子了。”贾谧表情有些阴冷。
自从跟王景凤成亲,两人之间就像仇人一样,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。
王景凤自毁容貌后,去了庄子上住,每次他去,她都冷漠到不如看到陌生人,也就是太子妃前往之时,还能听她说几句话。
而如今这形势,姑姑正对付皇上和太子,王惠凤在这种时候去见王景凤,大半就是为了太子的事,他如何不气。
“说了什么?”贾南风睁开眼睛,慢慢喝茶,根本就不在意,“要王景凤帮她想办法,如何帮着太子,对付本宫?”
贾谧冷笑,“我当时不在,下人也被王景凤给赶出去,不过想来大致不差。”
“好天真的太子妃,”贾南风咯咯笑,“真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本宫?王景凤再聪明又如何,到底未经世事,朝中之事,岂是两个女人能够改变的。”
贾谧淡然道,“姑姑说的不错,景凤也不会有什么法子,最多是提醒太子小心罢了。”
“你心还真大。”贾南风瞥他一眼,这话说的,不无嘲讽。
王景凤从一开始,心里就只有太子,贾谧却非娶她不可,如今两人徒有夫妻之名,而无夫妻之实,且她还是只念着太子,他竟可以如此云淡风轻,真忍得下。
贾谧挑了挑眉,“我何必跟一个快死的人计较。”
不止是因为王景凤,就算只是为了韩香雪,他也不会让司马遹再活下去。
他虽过继给贾家,改了姓氏,却不改与韩香雪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妹这一事实,妹妹被太子所害,他不可能无动于衷,替妹妹报仇,是他应该做的。
贾南风大笑,“有志气,不愧是本宫的好侄儿,哈哈哈!”
“姑姑也别太张扬了,”贾谧看一眼跪在她脚边服侍的美貌少年,皱了皱眉,“皇上才因为此事怀疑姑姑,姑姑怎么又找了人来,别再被人抓到把柄,又得费一番功夫善后。”
那少年大概听出贾谧话里的杀机,吓的脸色发青,使劲垂头不语。
贾南风娇媚笑道,“皇上如今都在本宫手里攥着,谁敢管本宫的事?长渊,你莫不是也要像贾模一样,没完没了吧,本宫嫌烦,你就不必多说了。”
贾模是贾充的族子,贾南风的族兄,曾担任散骑常侍、护军将军等职,贾南风首次掌权时,他与张华等人同心辅政,功不可没。
贾南风荒淫日甚,这让为人正直的贾模十分看不过眼,曾数度直言劝谏,甚至当着张华等人的面,也直言不讳。
这一来惹怒了贾模,丝毫不念亲情,不但训斥羞辱他一顿,还免了他的官职,他一气之下,病倒在床,没多久就过世了。
因为此事,贾氏族中对贾南风颇多不齿,她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,脸皮也真是够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