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献容脸色一变,“王大人过世了?”
她确实有心,想要找个机会,见一见王浑,问明到底是何情况,却不想他已然去世数日。
这是死无对证的意思吗?
“不错,就在容妹妹回京的前几天。王浑王大人也是两朝元老,颇有文才,却不幸离世,唉!”贾南风连连叹息。
羊献容沉默下去。
难怪皇后一口否认害死了父亲,原来是有反握无人能指证她,自然由得她说什么是什么。
也罢,就不要再硬同她争辩,自己又没有证据,辩也辩不出什么。
“容妹妹先回去歇息吧,本宫服侍皇上就好了。”贾南风体贴地道,“欢如自打回宫,就没有一天不想念你,你还是多回去陪陪她吧。”
“如此,有劳皇后娘娘,妾身先行告退。”
“去吧。”
羊献容施礼后退了出去。
贾南风脸上笑容转冷,“小贱人还真是好运气,疯了那么久,居然好了,还能回宫来,真让本宫佩服!”
薛姑姑哼了一声,“容贵嫔虽是回宫了,可她是生是死,还不是娘娘一句话吗,娘娘难道还会怕了她!”
“本宫自是不怕她,不过她离宫数年,还能得皇上恩宠,将她接回,足见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,本宫不得不防。”贾南风非常仔细地为司马衷擦脸,“皇上,那小贱人到底哪里好,你竟如此放不下她?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?你接她回宫,是要她对付本宫吧?”
薛姑姑一惊,“娘娘?”
“不过,本宫还真就不怕她,”贾南风咯咯笑,“如今这朝堂后宫,有谁是本宫对手?皇上你都奈何不了本宫,更何况小小一个贵嫔!别急,本宫接下来就会除掉小贱人,然后是熙祖,然后……熙仲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,皇上,你就……”
司马衷兀自陷在昏睡中,一动不动……
——
司马遹昨晚的几句话,并没有让司马衷恢复清醒,他仍是逮着酒就喝,云里雾里,不知今夕何夕。
羊献容对此,也是无可奈何,她向贾南风告了罪,要回家一趟。
贾南风大概是要彰显自己的仁慈大度,以及问心无愧,欣然同意,还赏了好些东西到常宁殿,极尽大方。
羊献容知道她并非真心关切,并不多言,收了视物,即悄悄出宫,回了羊府。
没有了羊玄之的羊府,就成了空壳子,冯异张罗着为他办了丧事之后,带个人也如同老了十几岁,满头白发苍苍,眼神浑浊,走路都打晃。
“冯叔……”羊献容只叫了一声,眼泪就落了下去,悲痛欲绝。
想当初,羊家门庭若世,荣耀无限,如今竟没落到如此地步,想想也真是悲哀。
她们姐妹三个不在府上,父亲又冤死,羊家那些婢仆们也被冯异打发了大半,如今偌大的羊府,空荡荡的,无论白天晚上,都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,难为冯异还一直守着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