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献容微一点头,“本宫自然认得你,你是梁姐姐身边的人,不过分离几年,本宫如何会不认得你。”
“谢娘娘,奴婢……”彩蝶忍不住痛哭失声,“我家娘娘知道娘娘回来了,叫奴婢过来,请娘娘务必过去一趟,迟了恐怕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羊献容顿感不妙,脸色大变,“梁姐姐她……”
彩蝶边哭边道,“我家娘娘病的厉害,太医们都……我家娘娘说,有话要对娘娘说,请娘娘移步……”
“怎么会这样!”羊献容惊呼一声,“我要去看梁姐姐!”说罢不顾长途跋涉的疲惫,硬是奔了出去。
韩青和彩蝶双双跟了上去。
梁贵嫔真个已到弥留之际,闭着眼睛,许久才喘息一下,所有太医都是回天乏术。
病了这么久,她瘦的皮包骨,脸色惨青,眼眶深陷,早已没有了当初神彩之万一。
司马衷坐在一旁,紧握着她骨节突起的手,流着泪叫,“兰玉,醒醒,你看一看朕,兰玉……”
梁贵嫔眼皮动了动,微微睁开一线,“妹妹……来了吗……”
她一直也是神智不清,却不想在临终之前,却忽然清醒了过来,知道羊献容回来了,就非要见她一面。
或许这就是“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”吗?
“来了,容儿就要来了,你千万要撑住!”司马衷哽咽着道。
“皇上,臣妾……对不起皇上,”梁贵嫔总算是也认得他了,惨然一笑,“臣妾没能……保护好熙华,是臣妾的错……”
“不是你的错,是熙华命不济,不不,是朕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,兰玉,朕对不起你们!”司马衷痛苦地摇头。
这几年羊献容不在宫中,都是梁贵嫔温柔相伴,他其实已将之当成了羊献容的化身一般。
更要紧的是,无论他如何宠羊献容,她总是宠辱不惊,无欲无求,让他觉得,自己所做的一切,都是没有意义的,是可笑的。
然而梁贵嫔却不一样,她温柔贤淑,落落大方,他对她好,她感激涕零,加倍回报,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,是不可或缺的,这样的满足感,是他在羊献容那里,从来没有体会过的。
“是臣妾的错,臣妾……对不起熙华,这就去陪着他……”
“皇上,容贵嫔到。”
司马衷擦了擦眼泪,已平静下去,“宣。”
“遵旨。”
“容妹妹……来了?”梁贵嫔眼里陡然现出神采,“快……”
说话间羊献容已奔了进来,向司马衷行礼,“臣妾见过皇上。”目光落在梁贵嫔脸上,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:这、这是她的梁姐姐吗?
“起来吧,”司马衷起了身,将她扶起,“兰玉有话要对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