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氏一听这话,越加害怕,抓住刘曜就往屋里拖,“不行,你不能去见皇上!皇上一定会杀了你的,你不能去!”
刘曜抓住门框不往里走,“娘,皇上有旨,我怎能不去,否则就是抗旨!”
他有他的想法,就趁这机会,与皇上把话说清楚了也好,免得一直这样藏着掖着。
“你要去了,才会没命!”胡氏推不动他,气的捶他,“你还倔!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儿,来不得半点逞强,你还不进去?你、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?”
卜英娥也跟着劝,“相公,你就听娘的吧,娘也是为了你好,管家都说了,皇上现在很生气,万一你去了,有什么事,我跟娘,还有义真怎么办?”
刘曜瞪她一眼,都什么时候了,还来凑热闹!“我若不去,皇上岂非更生气?皇上已经知道我在这里,肯定也知道我一直在照顾容儿,我越是不去,就越显得心虚,皇上怒起来,我们刘家就会好过?”
“可是……”卜英娥无话反驳。
“那你就走,马上走!”胡氏当机立断,“你只要离开这里,皇上找不到你,难道还能把我们全都杀了不成?你快走,总之绝不能让皇上见到你!”
“娘!”
“刘夫人,这可不行啊,”管家急了,“皇上正等着召见刘护卫呢,他若是走了,皇上定会降罪于我家老爷,孙府上下可都要倒霉的,你们不能这么自私!”
卜英娥怒道,“你胡说什么,谁自私了?你非要让我相公去送死,你就不自私吗?”
“可皇上气的是刘护卫,闯了祸的也是他,他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?”管家振振有词。
“你——”
“好了,都不要说了!”刘曜一下挣脱胡氏,“我去见皇上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!”
说罢不待胡氏反应过来,已经通通跑了出去。
“永明!”
“相公!”
管家挡了两人一下,赶紧跟上。
卜英娥急的直跺脚,“娘,这可怎么办?万一相公有什么事,那……”
“有事活该,死了倒好!”胡氏气不过,一边落泪,一边骂起来,“反正早晚会有这么一天!”
卜英娥一下没了话,心中把羊献容骂了个狗血淋头,真恨不得死的是那小贱人才好,相公就不会有这些事了。
刘俭害怕,揪着卜英娥的衣裳小声地哭,小刘熙再没命地大命,司马欢如缩在屋角不敢出来,一脸惊恐的模样,让人心疼。
刘曜一刻不停地到了孙府,经人通传后,进了大厅。
或许是司马衷有意让孙家人回避,除了他带来的侍卫外,并无其他人。
“草民见过皇上。”刘曜上前行礼,不卑不亢,不惊不惧。
司马衷原本怒火冲天,在刘曜未到来之前,他心中至少有一百种残酷的刑罚,让刘曜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。
然而当真的看到刘曜,这样宠辱不惊、问心无愧,他之前的怒气,居然奇迹般地消散了,平静地道,“起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