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刘曜在帘外没敢进去,可闻到屋里这浓烈的血腥味儿,就知道里面的情形不会好到哪里去,“容儿怎么样,有没有危险?”
“别让我分心!”胡氏没好气地骂。
刘曜登时不敢多说了。
胡氏接着道,“永明,你快带英娥回去,我屋里的桌上还有一包药,你熬了给义真喝,一会孩子生下,一定会哭,英娥……”
“对!”刘曜一拍脑门,“我竟忘了这个,我这就去!”说罢急急打开门出来。
卜英娥正要凑到门上去看,差点被撞到头,“相……”
“娘说家里有药,走吧,我陪你回去。”刘曜不由分说,拽着她就走。
卜英娥踉跄了一下,“那娘呢……”
“娘在照顾容儿,你别管了。”刘曜拽着她,走的很快。
天黑路不平,卜英娥几次都差点摔倒,刘曜却只是拽着她走,像赶着投胎一样。
他们走了没多大会儿,羊献容也终于要生下她的孩子了。
随着血越流越多,孩子也一点一点娩出,当最终离开母体的一刹那,她再也受不住,短促而尖锐地叫了一声,身体一下就软了。
“哇……”孩子发出洪亮的哭声。
胡氏喜道,“是个儿子!容儿,你生了个儿子,孩子很好,你放心吧!”
羊献容没有应声。
胡氏心一沉,急急看了看,才知道她是因为失血太多而昏迷,稍稍放心,忙将孩子收拾齐整了,包起来放好,再替她收拾。
一阵忙活下来,胡氏也累的要散架了一样,倚在床头歇息。
其实,累还是次要的,关键是紧张、恐惧,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。
总算现在母子平安,她对永明,也有个交代了。
刘曜回到家,熬了药,喂给刘俭喝。
刘俭这次发烧,来势汹汹,好在退的也快,喝了药,出了一身汗之后,烧就退下去了。
刘曜见他退了烧,一刻也呆不得,就要返回宅子里去。
“相公!”卜英娥叫住他,“你不陪着义真吗,他刚才说胡话,还直说要爹抱抱呢。”
刘曜眼里闪过愧疚,然而想到正在生死线上的羊献容,他如何待的住,“义真退烧就好了,我明天再回来看他,娘还在照顾容儿,不能太劳累,我去换娘回来歇息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刘曜根本不听她说什么,匆匆离去。
卜英娥狠狠骂了一句,“明明就有事瞒着我,还装?容贵嫔如果真的是染瘟疫,刚刚怎么会有那么浓烈的血腥味,这里面明明有鬼,还想骗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