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怨不得他们,二皇子是先天之疾,司命之所属,想要治好,也是不易。”谢淑妃替太医们开脱。
“儿臣觉得不是,”司马遹目露精光,“二弟虽然一直较三弟瘦弱,可身体却并没有什么大碍,如果真是先天之疾,早该在他幼时就能诊出,为何直到如今,太医们才得了结论,这其中必定有诈!”
谢淑妃脸色一变,竟有些惊慌,“有、有诈?熙祖,你、你这话是甚么意思?”
也难怪她会这样害怕,因熙华根本就没有先天之疾,是她暗中买通了他的奶娘,于年前就在他饮食中下一种药,使得他慢慢中毒,表面看起来,就像“羊癫风”一样。
其实打从一开始,熙华也有几次抽搐昏倒,口吐白沫,但都不严重,且相隔时间较长,太医们也就真的将这当成了“羊癫风”,以此来给他医治。
然而这中毒与“羊癫风”又哪里会一样,当然是越治越重,直到熙华体内的毒一下爆发,他这条命,也就再也救不回来了。
至于那名奶娘,熙华一死,谢淑妃就让人悄悄将之灭了口,此事就只有天知地知她知了。
她毕竟侍奉过先帝,如今位分又高,宫中人就算只看在司马遹的地位与声望上,也不会拂她的意,她要暗中安排,要一个奶娘的命,有什么难?
更何况熙华的死,令司马衷大为愤怒悲痛,已经处死了好几名近身服侍他的内侍,奶娘就算不被秘密杀掉,也是难逃一死的。
话说回来,谢淑妃虽感动于羊献容对她的格外宽容,再也不生害其之心,却并不表示她自私的心性永远改变,司马遹是她的命,是她此生的希望,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其储君之位。
皇上对熙华的疼爱日甚,司马遹并未觉得怎样,谢淑妃却已经是寝食不安,总觉得用不了多久,皇上就会废了司马遹,将熙华立为太子,她怎能不急?
尽管这可能性微乎其微,然而她却不能冒半点险,几番天人交战之后,她到底还是对熙华下了手,一条小生命,就这样稀里糊涂的,含冤而去。
虽说做了这件事,可她并不怎样担心,因宫中谁人不知,贾南风的妒忌狠辣,害死个把人对她来说,根本算不得什么。
更何况,皇上疼爱熙华,厌恶熙仲之事,众人更是看在眼里,要说贾南风会杀了熙仲,没有人会怀疑,就算没有证据,可皇上还是会把这笔账,算在贾南风头上的。
结果没想到,皇上还没有说这话,倒是司马遹先怀疑起熙华的死因来,谢淑妃到底做贼心虚,又怎可能不害怕。
“自然是有人加害二弟了,”司马遹冷笑,“父皇那么宠爱二弟,肯定有人要眼热妒忌的,把二弟害死,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?”
谢淑妃假装恍然大悟,“你的意思是说,是皇后害死了熙华?你这一说,倒真有可能,皇后一向心狠手辣,皇上又不喜熙仲,或许真是她也说不定!熙祖,咱们要提醒皇上小心皇后才行!”
说着话,她主中暗暗得意,原来熙祖怀疑的也是贾南风,这就好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