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替朕生了这么个好儿子,这就是最大的功劳,”司马衷开句玩笑,忽又冷下脸来,“谢婕妤,那晚是怎么回事?刺客是何人所派,你可知道?”
谢婕妤脸色发了青,屈辱道,“回皇上,臣妾也、也不知道,当晚臣妾正在歇息,忽然有人进来,要、要污辱臣妾……”
当晚的事,她现在想起来,还心有余悸,仿佛做了一场恶梦!
试想,正在深睡时,忽然有人压住她,粗鲁地撕扯她的衣裳,一句话不曾说,就要毁她清白,换做是谁,能承受这样的事?
“什么?”司马遹愤怒地涨脸了脸,“竟有这种事?母妃你……”
“我当然没事!”谢婕妤急地呛咳了一声,“幸亏你之前让人送信来提醒,说是要我万事小心,我就在枕头底下放了把刀,以防不测,正好那时,派上了用、用场……”
当时她虽吓坏了,尖声大叫,然而几年来在金墉城,无人照料,她事事自己动手,早不似先前的娇弱,脑子里只一个念头:宁死不能失了清白!
那刺客也是万万没有想到,谢婕妤会在枕头底下藏了刀,只以为她一个弱女子,无论如何也好收拾,就是这么一大意,被她一刀刺中了心脏,虽震惊而不甘,仍是抽搐几下后,就一命归西。
“母妃没事就好,吓死儿臣了!”司马遹登时长松一口气,但觉浑身都出满冷汗。
无论母妃怎样,他是不会嫌弃,然而父皇才要把母妃接回来,若是母妃却被人污辱,父皇心中肯定无法接受的。
“我自是无事,否则,我早就一死保清白,又怎有颜面苟活于世。”谢婕妤咳了几声道。
司马衷面色也大见缓和,“没事就好,别多想了。”
“是啊,谢姐姐,别多想了,”羊献容忽地想起那侍卫的话,问,“谢姐姐,你当时是否与刺客有过交谈?他们有未说出,是谁要他们行刺你?”
“我杀了那个人之后,也吓的快要死去一样,接着又有人进来,骂我是个……”谢婕妤苍白的脸上红了红,估计骂的话也不中听,“我问他到底是何人,为何要杀我,他说是有人不想要我好过,但没说要你性命,可我杀了他的同伴,他就要杀了我,给他同伴报仇。”
接着她胸口就被刺中一剑,或许是那人太过愤怒之下,失了准头,只将她重伤,她倒地昏迷时,隐约看到有侍卫冲进来,后来的事,就不知道了。
司马遹咬牙道,“定是皇后无疑!”
“不错,”羊献容也赞同,“皇后必是已经知道,皇上要接谢姐姐回来,可如果此时杀了谢姐姐,必引怀疑,才要把谢姐姐给……谢姐姐就会无颜回来,真是好狠的心肠,好卑鄙的手段!”
虽说实情怎样,他们都未得见,可从谢婕妤的话里,可推断出,情形应该大致不差。
司马衷怒极反笑,“皇后真是越来越会用手段了!凡是对她不利的,都要除去,这宫里宫外,究竟有多少她的耳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