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别了,永明哥,”羊献容慢慢后退,悲戚而绝然,“从今往后,各走各路,我们……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!”
说罢转身飞奔而去,韩青将一个箱子放在石桌上,随后跟上。
刘曜呆呆看着羊献容离去的身影,许久未动,仿佛在寒风中,站成了一座雕像。
胡氏从屋里出来,看到他这样,也是无奈,“永明,罢了,既然这样,你就忘了容儿吧,你跟他缘分尽了,强求不来的。”
方才她在屋里,都听的很清楚,虽是心疼儿子,却也无能为力。
刘曜默默垂着头,不言语。
“这是什么?”胡氏看到桌上的箱子,过去打开来,脸色就变了,“是容儿留下的?”
箱子里是一些首饰,还有些钱,是容儿留给他们应急的吧。
这些首饰一看就是成色极好的,应该是皇上赏给容儿的,随便拿一件去当,都能够他们一家一年的口粮了。
刘曜抬头看了看,眼神更是撕裂一样痛苦,“容儿……”
“永明,别多想了,跟英娥好好过吧。”胡氏安抚道。
“不,”刘曜忽地冷了脸,“就算不跟容儿在一起,我也不会再要卜英娥!要不是她,我和容儿不会到这一步,还险些招来杀身之祸,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,若再继续留在刘家,早晚被她害的断子绝孙!”
“不要乱说话!”胡氏吓了一跳,捶了他两拳,“我虽然只生了你一个,可算命的说了,你是多子多女的命,会有好几个的,你说这话多晦气!”
刘曜哭笑不得,“娘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!总之我不可能再留下卜英娥,她太狠毒,我不能留这样的媳妇在家里,我现在多看她一眼,都觉得厌恶!”
“话也不是这么说,”胡氏皱眉,“我明白英娥这次有些过分了,可她到底生了义真,若你休了她,外头的人都会戳我们娘俩的脊梁骨,再说,义真这么小,没有娘亲照顾怎么样?”
后娘可都不会真心待义真,就像她,丈夫死了之后,宁可自己守寡,含辛茹苦养大儿子,也没再嫁人,就是怕儿子在后爹那里受委屈。
“有卜英娥这样的娘亲,还不如没有!”刘曜是铁了心,非休卜英娥不可。
胡氏无奈地看着他,该劝的都劝了,就是劝不住,这可怎么好。
卜英娥躺在床上,呆呆看着屋顶,眼泪从眼角慢慢流下去。
她真的做错了吗?
午后,东西收的差不多了,刘曜将东西都搬上车,胡氏抱着小刘俭出来,卜英娥低头跟在后面,虽然没言语,但明显是不肯离开。
“我已经托人给你大哥捎了口信,他会找人照顾你,过些日子寻个机会,把你接进宫,他会亲自照顾你。”刘曜冷漠地道。
卜英娥抬头,哭的很绝望,“相公,你不能休我……义真、义真这么小,他不能没有我!”
“我跟娘会照顾他的,他现在很懂事。”
“相公……”
“娘,上车吧。”刘曜扶着胡氏往车上走。
胡氏看了卜英娥一眼,除了叹气,真是什么都说不出。
“相公!”
谁料就在这时,院门被人拍的大响,“刘曜刘永明是住这里吗?”
“是谁?”胡氏听这敲门声,就觉得心跳不安,“出什么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