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,等待一个结果。
刘曜一直认定,小公主就是他的女儿,故做好了必死的打算:“滴血认亲”结果一出,皇上必定震怒,他即使拼着性命不要,也要带着容儿母女冲杀出去。
之前再多隐忍,此时也无暇再去顾及。
羊献容却不知会是何结果,一半期盼,一半恐惧,身体剧烈颤抖,几乎要承受不住,晕倒在地。
司马衷从方才开始,就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脸,她每一丝表情的变化,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,他心中在想什么,无人得知,那眼神里的痛苦、愤怒、无奈以及宠溺,却是变来变去,或许连他自己,都不知道希望会是什么样的结果。
司马遹手中的银针,已经要刺入小公主手指。
“慢着。”
骤然响起的语声仿佛平地惊雷,让众人都猛地颤一下,才呼出憋着的一口气来。
此时大殿上仿佛凝窒,连贾南风,都有种被掐住喉咙的感觉,“皇、皇上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把欢如给朕,”司马衷并不理会她,伸出手去,“朕亲自来,免得有人动手脚。”
司马遹十分冤枉,“父皇,儿臣并没有……”
众目睽睽之下,父皇的血已经滴入碗中,他还能动什么手脚。
“把欢如给朕,”司马衷不由分说,从夏公公手里接过小公主,放在膝上,再从司马遹手中接过银针,边刺小公主手指边道,“朕不会再相信任何人。”
连我也不信?司马遹甚是无奈。
一滴鲜红的血进了碗里,小公主许是受不住疼,大哭起来。
羊献容此时耳中却一片寂静,她听不到任何声音,只看到那一滴血进了碗里,眼前顿时化作一片血海。
“皇上,结果如何?”贾南风欠了欠身,大概是想过去看个结果,又想到不可表现得太过,又坐了回去。
谁急,也比不过司马遹急,他凑近去仔细看了看,惊喜大叫,“溶了!溶了!欢如是父皇的孩子,是本宫的妹妹!贵嫔娘娘,真的溶了!本宫就知道,是有人在冤枉你!”
羊献容眼前一黑,软倒下去。
“容儿!”刘曜大惊,伸手就要扶。
韩青却快一步把羊献容接住,低声道,“刘将军,自重。”
刘曜生生顿住,好不沮丧:欢如不是他的女儿?
不过也好,至少容儿眼前的危机过去了,以后,两人再寻机会。
“不可能!”卜英娥大惊失色,“不可能相溶的!容贵嫔明明就偷了人,小公主根本就不是……”
“住口!”刘曜厉声喝道,“事实俱在,你还有何话好说?你造谣生事,污蔑贵嫔娘娘,该当何罪?”
“我没有造谣生事,你明明——”
“刘夫人,你到底想要怎样?”羊献容虚弱地道,“事实已经证明,本宫并未对不起皇上,你却非要给本宫一个偷情的罪名,你是不是定要害死本宫和欢如才甘心?”
“我——”
“够了!”司马衷哄着小公主,厉声道,“刘夫人,事到如今,你还不认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