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宫里,除了跟随赵王去了关中的孙秀,以及太子司马遹,知道刘曜与羊献容之间关系的,也就只有羊玄之了。
起初羊玄之并不知道,刘曜已经来了京城,后来知道时,刘曜已成为除杨的功臣,出现在了那日的庆功宴上。
当时他何等震惊,到现在都不敢想!
旁人不知道,他还不知道刘曜进宫的目的吗,若是女儿跟刘曜的事情一旦被旁人知道,尤其是被皇上知道,羊家岂不要被满门抄斩?
不过好在他也知道,刘曜更清楚其中的利害,即使不为别的,只为女儿,刘曜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结果没等他放下心,刘曜即当堂索要女儿,当时吓的他,差点就吐血倒下。
不意外的,皇上断然拒绝,本来他以为,皇上会在大怒之下,斩了刘曜,却不想皇上居然封了刘曜为振武将军,将他留在了朝中。
这下倒是正方便了刘曜与女儿见面,他如何不急?
然本来就没有人知道此事,若他找刘曜问,刘曜不肯放弃,两下里撕扯起来,还是对女儿不利。
思前想后之下,他还是强忍着没有找刘曜去说,寄希望于刘曜会忌惮后果,切莫做出蠢事。
好在这些日子,一直安然无恙(他以为两人从未私下见过),他才算是稍稍安心,谁想今日进宫面圣,居然亲眼看到他们亲亲热热在一起,还拉拉扯扯,他怎能不急?
“父亲,你这是做什么,”羊献容皱眉,“我与刘将军说几句话而已,父亲何必这样。”
“你与他有何话好说!”羊玄之愤怒地道,“阿容,你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,刘将军也早已娶妻生子,你们之间不能再有任何牵扯,你不明白吗?”
“父亲,我……”
“以后不准再与他有任何牵扯!”羊玄之狠狠瞪着刘曜,“我警告你,不要再骚扰阿容,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,能有今日地位,也不容易,该当好好珍惜,否则若是再闹出什么事来,你妻儿老小的命,你也不顾了?”
刘曜脸色一变,羊大人竟拿他家小的性命来威胁他!“羊大人,你该知道,我与容儿才是结发的夫妻,两心相印,我从未想过要放弃,所以,我是不会离开容儿的。”
“你说什么?你——”羊玄之气的眼前一阵发黑,胸口大痛,险些昏倒。
他三个女儿都入宫侍君,可自己人却斗个你死我活,大女二女一死一伤,后被囚禁在金墉城,至今生死不知,只有三女争气,得尽皇上宠爱,是他唯一的希望。
他虽为此病大病一场,却从未放弃要三女光耀门楣的想法,怎容任何人破坏?
“永明哥,不要再说了,”羊献容瞧见父亲这脸色苍白的模样,也是不忍,给刘曜使了个眼色,要他别再刺激父亲,“父亲,我知道分寸,否则永明哥入宫也这么久了,若要出事,不是早出事了?你不必管了,这件事情,我会处理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!”羊玄之狠瞪她一眼,“你若真知道,又怎会跟他牵扯不断!阿容,你该明白,如今皇上有多宠爱你,你怎么就这样不知足!”
“知足?”羊献容冷笑,“父亲不是我,怎么知道我心里的痛苦?当初如果不是父亲和阿公相逼,我会入宫?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,有多痛苦,父亲知道吗?”
“你……你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!”羊玄之红了老脸,又气又失望,“皇上的宠爱是多少人求不来的,你居然还嫌弃!不管怎样,以后你跟刘永明必须彻底断掉,否则咱们羊家就要有大祸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