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是先皇第二十五子,司马衷的幼弟,现年只有七岁的豫章王司马炽,字丰度,母为王媛姬,已逝。
方才孟氏带着梁兰璧才到此处,正遇上司马炽在放风筝,扯着线一个劲儿跑,没看到她,将她撞翻在地,他不但不觉得自己有错,还骂起人来,梁兰璧也是从小娇惯成性,又不认得司马炽,哪吃这亏,与他三两句不对付,就动起手来。
孟氏虽也不认得他,可看他这一身贵气打扮,料想不是寻常人,在旁劝又劝不住,拉架又拉不开,急的满脸是汗。
“本王就不讲道理,怎么啦?”司马炽哼一声,傲慢道,“你快点跪下给本王赔罪,要不然本王让皇兄治你的罪!”
孟氏大吃一惊:这、这人竟是皇上的弟弟?“兰璧,你还不住嘴!王爷息怒,王爷息怒!小女不知轻重,冲撞王爷,王爷恕罪!”
梁兰璧虽骄横,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,一听这人竟是王爷,也吓了一跳,“他、他是王爷?是又怎么啦,明明是他先撞我的!”
“兰璧,你——”
梁夫人急急过来,“妾身见过王爷!兰璧,你怎能这样跟王爷说话,好大的胆子!”
“姐姐!”梁兰璧登时有了主心骨,跑过来道,“明明是他先撞我——”
“王爷恕罪,”梁夫人无奈,只好矮身行礼,“舍妹年幼无知,还请王爷饶了她这一回,妾身代舍妹,向王爷赔罪。”
“不行!”司马炽脾气也上来了,“本王就要她赔罪!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的,她还是第一个,本王若不治治她,她还当这皇宫,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呢!疯丫头,过来!”
梁兰璧躲在梁夫人身后,就是不服软,“明明是你先撞的我,为什么要我赔罪?我不叫疯丫头,这是我姐姐,你再骂我,我让我姐姐教训你!”
梁夫人一把捂住她的嘴,这丫头怎的还没弄明白,这是王爷,比她的身份可要高多了!“兰璧,不要再说了!”
“哈哈哈!”司马炽大笑起来,“你让梁夫人教训本王?本王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,皇上是本王的哥哥,本王怕谁?本王先教训教训你!”
说罢竟奔过去,将梁兰璧拉过来,抓住她两条小辫,用力拉扯起来,“叫你不赔罪,叫你不赔罪!”
“王爷息怒啊!”孟氏又心疼,又害怕,更是不敢上前,只在旁不停地哀求,“小女不懂事,臣妇会教训她,王爷息怒!”
“王爷息怒,请放手!”梁夫人挺着大肚子,试图阻拦,“王爷……”
梁兰璧虽是痛的眼泪滚滚,却仍倔强地不肯服软,“放开我!你是王爷怎么了,王爷就不讲道理吗?你有本事不要抓我辫子,要不然……要不然我也抓你了!”
“疯丫头,你敢!”司马炽一边说,一边惊奇万分,往常他遇到的人,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,卑躬屈膝,这疯丫头不但不怕他,还威胁他,真有趣儿。
“你看我敢不敢!”梁兰璧居然真的扯住他一缕头发,用力向后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