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骏一走,刘曜就立刻拿出昨晚在他书房找到了证据,交给司马遹。
“杨骏老儿仍是要刘都督起兵相助?真是贼心不死。”司马遹冷笑,将这封信与原来那些证据,都放到一处去。
刘曜道,“正是,伯父与杨太傅一直周旋,也到了不得不做出决定的时候,若伯父再一味拒绝,恐怕会引起杨太傅疑心。”
“无妨,本宫与父皇也已经有所安排,再拖他一拖,到时让刘都督假意答应,实则入京相助本宫即可。”
“是,草民会如实告知伯父。”刘曜停了停,即道,“太子殿下,敢问……”
“阿容已经没事了,”司马遹知道他要说什么,道,“她高烧了几天,伤又重,人又瘦了不少。”
刘曜满眼心疼。
穿臂而过的伤,对容儿来说,实在是太痛。
“明日,本宫安排一下,你随本宫前往探望,注意些,不要露了破绽。”司马遹好心道。
刘曜大喜,“是,属下明白,多谢太子殿下成全!”
入宫果然是对的,至少立刻就能见到容儿了!
——
羊献容高烧三天后,总算是退了烧,清醒过来。
又一次死里逃生,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丝毫喜悦,反而痛苦不堪,只想再也不要醒来。
自打知道二姐的事,她就一直在想,有什么万全之策,能保得二姐无事。
然而想来想去,不但没能保住二姐,连大姐也牵扯进来,去了金墉城,此生再无望离开,后宫只剩她一人,该怎么办?
“娘娘快别哭了,身子要紧。”韩青叹息连连,主子自打理来,就没停止过掉泪,再这样下去,眼睛受不住,身子更受不住。
“我为什么要醒来,就这样死了算了,”羊献容哽咽着,“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
心里太痛,手臂上的伤,反而感觉不到,只觉得浑身麻木,难以动弹。
“不是娘娘的错,娘娘节哀。”韩青这安慰的话,自己听着都苍白无力。
羊献容只是哭,并不言语。
方才韩青与她说,父亲知道她们三姐妹的事,承受不住,病倒在床,必定也十分痛苦,她却连自己都顾不上,可怎么好?
静儿轻轻进来,“娘娘,太子殿下过来探望。”
羊献容此时哪有心情见旁人,且她昏迷几天,未曾梳洗,这样狼狈颓废的样子,更不能让太子看到,哑声道,“请太子殿下回去吧,说我已无事,多谢他好意。”
“这……”静儿犹豫道,“回娘娘,太子殿下说不放心娘娘,总要看过才放心,娘娘不只为自己,为了牵挂娘娘的人,也该尽快好起来。”
她听这话,也觉得不知所谓,可太子不允她多问,只要她如实传话即可。
羊献容愣了一会,猛地醒过神,难道……
“请太子殿下进来说话!韩青,帮我梳洗换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