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刀狠的。
众嫔妃中除少数外,莫不幸灾乐祸,杨太后看不上的人,她们都可列为敌人了,越是倒霉,她们就越开心。
贾南风神色不变,“回太后,妾身惭愧,并未有喜。”
“是并未侍寝吧,”杨太后不客气地道,“你虽是复了后位,却并不是一道得了正度欢心,他不去你那里,倒也不奇怪。”
贾南风暗暗冷笑。
杨宛蕙这次未能封后,杨太后受打击是太大了吗,怎么这样沉不住气了?
若在以往,杨太后怎会说出这种没有水准的话,只逞口舌之利?
“不过你也不必难受,”杨太后知道没人敢忤逆她,索性说个痛快,“皇上如今除了容贵嫔那里,其他嫔妃那里,去的也少,卫夫人与梁夫人能有孕,全凭运气,你们没有这等运气,也怨不得老天。”
羊献容微弯了弯唇角,怨不得老天,就只能怨我了?
不过,众妃听杨太后这话,只要不是一点心肝都没有的,就不认同。
毕竟容贵嫔虽然得皇上盛宠,却并没有霸着皇上不放,反而时常劝皇上雨露均沾,且从不在众妃面前恃宠而骄,如若不然,卫夫人、梁夫人哪来的身孕,后宫又怎会一团和气?
就连贾南风这次重登后位,听说也是得益于容贵嫔的从中劝说,且贾南风如今非常宽容大度,不得不说都是容贵嫔的功劳。
故她们实在不明白,杨太后跟容贵嫔,到底是哪里来的仇恨,唆使自家侄女害了人家孩子不说,还这样怨怼人家,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。
有几个聪明的,已经想到,杨太后故意这样说,是要挑起贾南风跟羊献容之间的争斗,她好坐收渔人之利呢。
然贾南风却不怒不耻,微笑道,“是臣妾不能讨皇上欢心,妾身惭愧,太后对皇上有养育教导之恩,皇上一向听太后的吩咐,妾身厚着脸皮,向太后求个恩典,请太后劝一劝皇上,顾惜妾身一二,妾身感激不尽。”
说罢深施一礼,态度很诚恳。
杨太后却差点气个仰倒。
如今谁不知,她跟正度之间已是水火不容,正度不立宛蕙为皇后,反而复位贾南风,就等于是打她的脸,彻底与她决裂,她的话,正度会听?
好个贾南风,居然这样顶撞她,却让她发作不得,真是有些本事。
羊献容暗暗好笑,果然让贾南风去对付杨太后是对的,除了贾南风,还有谁能让杨太后说不出话来?
“哀家心中有数,你不必多说。”杨太后憋了半天,终究不能当众翻脸,语气硬邦邦地道,“正度如今忙于朝政,你们也莫要整天算计,若让哀家知道谁在背后使手段,绝不轻饶!”
众妃都应了。
杨太后又训了几句,贾南风一味应承,羊献容更是不多说一句,让她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,软绵绵的,毫不着力,也没了继续训的兴致,命众妃告退出去。
“气死哀家了!”杨太后直咳,“贾南风竟这样得意,气死哀家了!”
“太后息怒,”杨姑姑忙端了茶递上,“皇后一朝得意,自不免要显摆一番,太后为她气坏身子,可不值得。”
“正度怎就这样糊涂!”杨太后喝了口茶,继续骂,“就为了跟哀家怄气,将贾南风又扶起来,日后有他后悔!”说罢又诡异一笑,“或许,没有他后悔的机会呢?”
父亲已秘密见她,说是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,如今就只等五部大都督刘渊准备好,就可起事了,最晚不出三个月。
上次刘渊来信给父亲,说是匈奴五部兵马需要整顿,还需要购买粮草,且要安排上京事宜,绝非一蹴而就之事。
杨姑姑惊了一下,“太后莫非有什么安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