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娘子只有进了洞房,由夫君挑了红盖头,才能露脸,太子这话说的,太过分了。
贾南风终于露出怒色,“熙祖,你别太过分!”
“只是一眼,”司马遹松手,手中酒杯落于地面,好在是落于地毯上,并未碎,“贾谧,你不会这样小气,对吗?”
贾南风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贾谧沉默一会,爽朗一笑,“殿下如此说,臣哪能太小家子气,难道臣还怕人家看到,臣的妻子天下无双吗?”
话音才落,他不与王景凤打招呼,就揭了她的红盖头。
王景凤一声惊呼,眼前骤然一片明亮,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。
众人惊呼连连,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绝色,没想到新娘竟然在哭,这梨花一枝春带雨,着实惹人怜爱。
王景凤根本不敢看司马遹,偏过脸去,“相公,你怎么能……”
贾谧笑道,“这有什么,你已是我的妻,我都不在意,你还害羞什么?”
王景凤颤抖地更厉害,贾谧这分明是在羞辱她!
“很好,很好……”司马遹扯出一个凄然的笑容,转身迈着僵硬的步子离去。
贾谧这才将红盖头为王景凤盖好,“娘子,咱们拜堂了。”
王景凤在这一瞬间分明看到,他眼里闪过的冷光,骇人的厉害。
接下来的拜堂,倒是没受此事影响,贾南风也未露出异样来,安然受了贾谧与王景凤的大礼,并说了几句祝贺的话。
礼成之后,王景凤被送进洞房,贾谧送贾南风出去。
“长渊,本宫看熙祖对王景凤没有死心,你可注意着些,莫要让他给祸害了去。”贾南风眸光中有厉色。
熙祖对王景凤要有多深的情意,才能抛开一切脸面,到贾府来闹事?
虽说他也算有分寸,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然而还是让她没脸,估计明日洛阳城里,就没人不议论此事了。
贾谧挑了挑眉,“姑姑放心,我早知道景凤心里有太子,不过她有把柄在我手里,不敢不听我的话。”
“把柄?是什么?”贾南风回头看他。
“王家人的性命呗,还能是什么。”关于王景凤写给太子的信,贾谧连姑姑都瞒过了。
不是信不过姑姑,是不想姑姑拿这信把太子给逼急了,反而不利于他掌控王景凤。
贾南风倒也没怀疑其他,“自己抻量着些,王景凤不是好拿捏的,能留就留,留不住就杀,别为了一个女人,坏了咱们的大事。”
“是,姑姑。”
贾南风离开后,众宾客就明显放松了许多,贾谧即陪着他们一起喝酒,显得很高兴。
酒席散了之后,微有些醉意的贾谧进了洞房,婢女们道喜之后退了下去,房中安静下来。
王景凤顶着红盖头,一动不动,实则紧张的要死。
拢在袖中的手里,紧紧握着一把剪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