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云与几名宫女同住一间屋子,半个时辰前,几名宫女各自去当差后,彩云即回了屋,关起门,就一直没再出来。
直到方才杨姑姑去叫人,敲门不应,从门缝里瞧见情形不对,这才叫侍卫来开了门,就见彩云已经吊在了屋梁上。
侍卫将彩云放下,试了鼻息,说是早咽气了。
“这分明是杀人灭口!”司马衷脸色铁青,“贾南风,你好狠的心!”
不怪他这样想,将人利用完再杀了,毁去一切证据,保全自个儿,向来是贾南风的行事作风。
“殿下是铁了心要把这盆污水泼在妾身头上了?”贾南风这会了反倒是淡然了,“殿下有何证据证明,是妾身杀人灭口?难道就不是彩云受他人指使,谋害羊才人,事情败露,才畏罪自尽的吗?”
司马衷哼了一声,没言语。
这个自然是极有可能,可他宁愿相信,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。
杨芷劝道,“正度,你先不必急,本宫已命人去查这件事,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。羊才人,你才小产,身子弱,先回去歇着,本宫会给你一个公道。”
羊献柔纵使满心不甘,也不敢多说,虚弱地道,“多谢皇后娘娘,妾身告退。”
司马衷扶着羊献容,冷声道,“母后,此事就交由母后处置,儿臣先送容儿回去歇息。”
杨芷慈爱地道,“去吧。”
“儿臣告退。”
“妾身告退。”
两人一道出去后,杨芷即收回了目光,对贾南风露出笑容来,“太子妃受委屈了,坐吧。”
贾南风眸光闪烁,“母后相信臣媳是清白的?”
“那是当然,”杨芷点头,“你怎会是如此莽撞之人,如今正值多事之秋,能不起波澜最好,本宫明白。”
皇上即将殡天,辅政之事,才是关系到贾、杨两家未来地位之大事,贾南风再蠢,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,对羊献容姐妹下手。
何况,贾南风的心机,向来深沉。
“谢母后相信臣媳。”彼此都心知肚明之事,不必明说,贾南风不痛不痒地谢了恩。
“无妨,本宫会还你一个公道的,”杨芷拿手帕擦了擦嘴,状似不经意地道,“太子妃,这次的事明显很是蹊跷,是有人故意要诬陷于你,你日后可要小心,莫要再让人逮到把柄。”
“谢母后提点,臣媳会注意。”
婆媳俩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,贾南风即告退出来。
一旁的内侍董猛小步子跟着,轻声道,“太子妃,方才皇后话中之意,此次羊才人小产,是羊充华所为,有意陷害太子妃?”
贾南风轻蔑道,“不错,杨芷有意往羊充华身上引,就是要本宫与羊充华斗个你死我活,她好坐收渔人之利,打的一手如意算盘,以为本宫是傻瓜吗?”
这董猛是父亲贾充留给她的人,对她和贾家都忠心耿耿,绝对信得过。
否则,这些话她哪会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