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遹笑的嘲讽,“可不是呢,听说是因太子妃的事,父皇对母后起了芥蒂。若我所料不错,定是临晋侯和母后商议的主意,结果陷害太子妃与贾谧不成,反惹的父皇怀疑,活该!”
平日里他也少说这种话,不过如今杨家和贾家无论谁倒霉,他都乐见其成,狠话说了也无妨。
谢才人却是吓的脸发白,“莫要多说!有些事情你心里明白就好,说出来作甚!皇上如何了,我听何太医说,皇上恐怕……我身份低微,也到不了君前,你可千万小心。”
杨家正争辅政之位,必少不了一番争斗,说不定还会有血腥之事,她这些日子时时不能安心,也瘦了不少。
贾南风早不看不过去谢才人与司马遹亲近,不过最近因皇上病重之事,宫中气氛紧张凝重,她暂时还顾不上理会罢了。
不止是谢才人,就连也有了身孕的羊献柔,及怀了司马遹骨肉的美人蒋俊,贾南风都暂时不曾动她们,却也都记着呢。
司马遹道倒并不怎样担心,“母亲放心吧,我心中有数,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“那羊充华呢,”谢才人忽地沉下脸来,“你当时如何与我说的,会想办法除掉她的孩子,可是如今,她即将临盆,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
司马遹脸色一变,皱起了眉,“母亲怎么又说这件事?我说过了,皇祖母护她太甚,我没有机会。”
“撒谎!”谢才人冷声道,“你不是没有机会,是下不了手,是不是?你对她还是没有忘情对不对?”
司马遹咬紧了嘴唇。
他答应了父亲,不会再跟阿容纠缠不清,可是每次看到她,他心中就苦闷非常,想着当初如果再坚持坚持,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。
看得出来,阿容虽得尽父亲宠爱,却并不开心,想来不止是因为他对她的背叛,还有不能忘记的刘曜。
说到刘曜,他派去查探的人已送回消息,刘曜回了晋阳隰城,不但没有死,还娶了妻子,且他的妻子也已有孕在身。
才知此消息时,他很高兴,若告诉阿容,刘曜还活着,她对他的误会,也就会解开,可若阿容知道了,是不是就会不顾一切去找刘曜,父亲怎么办,他怎么办?
到时父亲为了皇室颜面,极有可能会杀了阿容,那绝不是他希望见到的。
所以,他对阿容隐瞒了这个消息,只希望她跟刘曜,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。
然他却说什么都想不到,羊献容在他之前,就已知道这件事,两人都不希望对方知道刘曜还活着,彼此隐瞒。
“熙祖,你太仁慈了!”谢才人气不过地道,“我知道你喜欢过她,可今时不同往日,你不对她狠,她将来若给太子生下皇子,依太子对她的宠爱,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?”
“不会的,母亲,阿容不是那种人。”司马遹本能替羊献容辩解。
“她现在不是,以后就会是!”谢才人笃定地道,“熙祖,你不明白,一个女人如果当了母亲,就会有很大改变,为了自己的孩子,她什么都做得出!”
“母亲,你太危言耸听了,哪有这样严重。”司马遹有些烦躁,不愿再听下去。
谢才人拽紧了他,不允他走,苦口婆心地劝,“熙祖,我是为你好!我知道你不愿把羊充华往坏处想,可世事难料,她如今对你没了情意,又恨你将她送到了太子殿下身边,如何不会报复?旁人不说,就说我……”
司马遹皱眉,“母亲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