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明白,幸亏你提醒,”司马衷暗道果然如此,还是容儿聪明,淡然道,“如此也罢,石大人辛苦了。”
“臣不辛苦,殿下客气。”石崇见他跟羊献容嘀嘀咕咕,他便平静下来,心中对羊献容,又多了几分戒备。
羊献容看向刘曜,见他只是低垂了眼睑站着,好像石崇所说与他无关一般。
“殿下,娘娘,请上座。”石崇将两人往里让。
羊献容对司马衷嫣然一笑,“殿下与石大人说话吧,妾身跟英娥妹妹一见如故,想与她说几句话。”
卜英娥受宠若惊,“民妇不敢。”
司马衷自是由着她,“去吧,别走远了。”
“是。”羊献容即拉着卜英娥的手,到一旁去说话。
秦氏脸色有点难看,方才她极力撇清与落生的关系,如今羊献容却与卜英娥如此亲近,她脸皮再厚,也不好再跟上去了。
倒是刘曜,很自然地跟着。
羊献容转眸看他,努力想要装的若无其事,喉咙里仍是紧窒干涩,竟是说不出话来。
“娘娘?”卜英娥心惊肉跳的,方才她才知道,这位就是哥哥所说,正得太子盛宠的羊充华,幸亏她方才肯替落生说话,要不然落生难逃责罚。
“我没事,不用担心,”羊献容对她笑了笑,“又道,落生公子,你对从前的事,当真全忘了吗,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?你与我说说你的病情,或许我可以求太子殿下个恩典,请宫中太医为你诊一诊。”
她找了个甚是恰当的理由,来解释自己为何追着刘曜的病情不放。
卜英娥哪知她的心思,闻言大喜,“当真吗?娘娘可以请太医为落生诊病?太好了,臣妇谢过娘娘!”
“不必客气,我只是与妹妹投缘,所以想着能不能为妹妹分忧,”羊献容回过头来,背对着卜英娥,眼中即现出撕裂一样的悲伤,“落生公子,你当真忘记了从前的一切?”
她虽站的急,眼前却时黑时白,快要晕过去了。
韩青在旁急的要冒烟,娘娘明知道有些事不可挽回,为何还要这样执着,让自己难受?
“娘娘见笑,从前的事,草民确实不记得了,还有什么真假。”刘曜神情有些落寞,他不敢想从前的事,只要一想,就头痛欲死。
卜英娥嗔怪道,“落生,你怎么这样与娘娘说话,娘娘是想帮你!”
刘曜很快又恢复先前的漠然,“娘娘恕罪,草民的确是不记得了,不治也罢。”
卜英娥急了,“落生!”
“既然草民对从前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,便说明从前的事并不好,不记得了,对草民来说是件幸运之事,草民又何必自寻烦恼。”刘曜语气很冷漠。
知道羊献容的身份之后,他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抵触,仿佛有什么本该属于他的,被旁人夺了去。
可他不记得从前的事,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,就只本能地抗拒羊献容对他的所有好意,伤人而不自知。
卜英娥一下子没了话。
羊献容更是愣愣看着他,料不到他竟是这样想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