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献容早有预料,贾南风必不会让她好过,也做好了被她刁难的准备。
结果进东宫之后,并没有丝毫耽搁,她被被带到了贾南风面前。
“妾身见过太子妃。”羊献容施了礼。
除贾南风之外,二妹羊献菱,梁兰玉,卫清影,以及太子的几名妾室等人都在,不过看她们面色不自然,或许是正在听训呢。
贾南风笑的并不热情,但也不会让人尴尬,“不必多礼了,都是自己姐妹,坐吧。”
“谢太子妃。”羊献容坐了,拿眼一打量,随即低眉垂目,安静地坐着。
“羊才人身子可好些了?”贾南风关切地道,“这生死劫难,旁人经历一次,恐怕也会凶多吉少,羊才人却接连两回遭劫,还安然无恙,果然是有福之人。”
在场众人都听得出她话里的嘲讽,心思各异。
羊献菱暗暗恼怒,想着别因为三妹不讨太子妃欢心,就害她不能侍寝呀。
羊献容恭敬地道,“蒙太子妃挂念,妾身命贱,想必是阎王爷也不屑于收吧,侥幸保得一命。”
贾南风哽了一下,竟一时无言。
她正是要这么说的,没成想羊献容竟自己说了出来,倒让她不好接话了。
其余人露出不屑的表情,唯卫清影和梁兰玉暗暗很是佩服羊献容,若非有宽阔心胸,怎能先将自己放在卑微的位子上。
“今日叫你们来,也是因羊才人今日入宫,本宫一并说一说这东宫的规矩,日后若是谁犯了规矩,休怪本宫不讲情面。”贾南风忽地就沉下脸来。
众人齐声道,“妾身谨遵太子妃教诲。”
“如此最好,程姑姑。”贾南风向后看了一眼。
“是,太子妃,”一名三十来岁,面容严肃的女子即走上前,打开一本册子,声音刻板地读起来,“东宫侧妃、妾室戒律,一,不得媚乱东宫,谋害太子,二,不得嚣张跋扈,对太子妃不敬,三,不得偷盗私占财物,四……”
洋洋洒洒千字,竟有上百条之多。
众人越是听下去,冷汗越是涔涔而下,在东宫服侍,跟坐牢有何区别?
羊献容面色不变,太子妃弄出这些规矩来,无非就一个目的:警告她们不要妄想与之争宠,更别想生下皇子,威胁到太子妃的地位。
不过,她自有算计,如今她有了身孕,必须尽快侍寝太子,才能将此事掩盖过去,否则时日一长,被人看出,她惟有死路一条。
程姑姑终于将规矩念完,退到太子妃身后去。
贾南风微笑,“都听清楚了吗?”
“是,太子妃。”
“好,稍候每人领一份戒律回去,抄写十遍,今日必须全部抄完,拿来给本宫看过。”贾南风一上来,就给了众妃一个下马威。
十遍?
羊献菱等人面面相觑,这也太……
“怎么,不服气?”贾南风笑容冰冷,“每个进东宫服侍太子之人,都是如此,你们若是不信,问问她们几个。”
那几个早先进东宫的侧妃都点头应是。太子妃的手段,她们早就见识过,哪敢多言,纷纷道“正是如此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