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容……”羊玄之身体一晃,老泪纵横。
失去一次女儿的打击还不够,还要再来一次,他这把老骨头,如何承受得住。
羊献柔忙扶住了他,脸上有泪,眼中却无悲,“父亲别难受了,谁想到三妹平白遭了这样的大难,我知道父亲心中难过,可人死不能复生,父亲千万保重身体!”
羊玄之怒道,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还没有找到阿容,你怎知她死了?休得胡说!”
羊献柔被训的脸上无光,还是不服气,“可这都找了一天一夜了,还是没有找到三妹,恐怕是活不得了,父亲训我又有何用?眼看着二妹三妹就要进东宫的,三妹却出了这样的事,父亲还是好好想想,要如何应对才是啊!”
话虽如此,心中却早已兴奋地想要尖叫!
三妹死的太是时候了!
原本羊家是有两个女儿被选中的,三妹这一死,就空缺一个,理所当然由她进宫,再好不过!
羊献菱鄙夷地看她一眼,“大姐,就算你又得了机会,也不必这样高兴,三妹怎么说也没了性命,你多少也该难过一下吧?”
羊献柔大怒,“你胡说什么!我哪有高兴,我……”
羊玄之这才明白长女的心思,气的一个巴掌就呼了上去,“没心肠的孽女,亏你还笑得出来!”
难道三个女儿中,就只有阿容是温顺听话,心地良善的吗?
偏偏就是阿容灾祸不断,怎么就这样多灾多难!
羊献柔被打的嘴角流血,脸上热辣辣的痛,不敢忤逆父亲,将这笔账算在二妹头上,咬牙切齿地看定了她。
羊献菱很是得意,“大姐,你看我做什么,难道我说错了吗?你明明已经落选,还想那么多做什么?就算三妹遭了难,也轮不到你进宫,你还是乖乖嫁人吧!”
落选之后,就有媒人上门,为大姐说媒,父亲做主,将她许给了一名主簿,她很是不满,哭闹了好几天。
羊玄之心烦意乱,好歹也算是疼她,见她这样反对,这门亲事就此作罢。
不过,她年纪也不小了,既然不能入宫,早晚是要嫁人的,闹也闹不长久。
“嫁人”是羊献柔心中的痛,被妹妹这一冷嘲热讽地说出来,她越发受不了,上手就要打人。
“够了!”羊玄之怒道,“丢人现眼还不够?阿容现在生死未卜,你们倒有心思吵!都给我滚回房间去!”
姐妹俩少见温和的父亲生这样大的气,都不敢再多言,互瞪一眼,各自回房。
说到底,羊献菱也不是真的心疼三妹,相反的,三妹若是回不来,她还高兴万分呢。
毕竟待选那天,太子亲自抱起了三妹,对三妹的态度并不一般,任谁都看得出来。
若将来没有三妹进东宫与她争宠,她出头的机会,就更大。
“老爷,孙先生来了。”冯异也知道主子心情不好,小心传话。
羊玄之正在气头上,“哪来的孙先生!”
“回老爷话,是亲家公的族兄,孙秀孙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