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献容哽咽着,“是女儿不孝,让父亲担心了……”
“没事就好……”羊玄之颤抖着手摸他的秀发,总算是放下心来。
活动过后,羊献容才道,“父亲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心中又是一沉:莫不是刘聪……
“是刘都尉来信告之,你在这里,我不知真假,没敢声张,想着先过来看看,没想到真的是你。”羊玄之叹了一声,恍若梦中啊。
原来如此。羊献容咬了咬嘴唇,“父亲,广陵王他……知道我在这里吗?”
“我已经暗中让人知会他了,”羊玄之忽地脸色一沉,“阿容,你是怎么回事?王爷亲自来接你,你不但不回洛阳,还使性子,差点出了大事,你怎么对得起王爷!”
羊献容羞愤道,“父亲,王爷他……”
“他对你还不够好吗?”羊玄之显然不明内情,一个劲儿数落她,“他不惜放下身段,亲自来接你,你却这样给他没脸,要我如何给王爷交代!”
羊献容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好个广陵王,不堪的事他做的出,却不跟父亲说实话,倒显得她不知好歹了。
“你的玉镯呢?”羊玄之忽地拉过她的手,“那是王爷给你的,你怎么也弄丢了?这些天你都怎么过来的,有没有人欺负你?”
“没人欺负我,我的镯子我给人家了,”羊献容冷冷道,“这些天我都住在刘大哥家里,刘大哥和刘夫人尽心照顾我,我又受了伤,总不能白吃白住吧?”
“现在去赎回来!”羊玄之拽着她就往回走,“若是被王爷知道,定会生气。”
“父亲!”
“走!”
而这时的刘家,一片肃穆。
刘曜和胡氏被分别绑在树上,怒视着坐在石桌前喝茶的司马遹。
今天天才亮,这帮人就冲了进来,不由分说抓了胡氏,刘曜虽身强体壮,功夫也不弱,毕竟双拳难敌四手,更何况胡氏被他们抓住,他哪敢反抗。
这就是官与民的差距。
刘渊站在一旁,唇角抿成一线。
原本他是将信送到羊侍中那里,为何竟将广陵王招了来。
眼看着侄儿落到这步田地,他虽心疼,可错在自己人,他怎能忤逆广陵王。
“说,阿容呢?”司马遹森然看着刘曜,“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?”
刘曜冷冷道,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我家只有我和我娘两个人。”
“还嘴硬,”司马遹缓缓起身过去,抬手掐住他的脖子,“本王知道阿容在这里住了很久,说,她在哪里!”
虽穿着便装,年纪也小,脸上甚至带着几分,却仍不掩他的尊贵和气度,冷酷锐利的目光,令人胆寒。
刘曜甩头,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这里没有其他人,你不信就自己搜。”
“搜?”司马遹怒极反笑,“你若有心藏她,叫本王去哪里搜?”
这两间破屋子,一眼望到头,阿容肯定是不在的。
刘曜闭紧了嘴。
司马遹狠狠用力,“刘曜,你好大的胆子,上次欺骗本王,这次又将阿容偷偷藏起,你这是死罪,本王现在就能要你的命,你信不信?这玉镯是本王给阿容的,你还敢说没有见过他?”
那次在悬崖边,他怎能想到,阿容竟在这男人家中,否则他也不必焦急等待了这许多时候。
方才手下进屋一搜,就搜出了这镯子,阿容一定来过!
刘曜呼吸不得,涨红了脸,仍是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