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遹负手窗前,脸色阴沉。
蓦的,有人从后抱住了他。
“母妃自重,若被父亲看到,儿臣有口难辩。”
贾南风虽非他生母,却也是名义上的母亲,她好色的心性在旁人面前展露也就罢了,居然对他也……
如果不是为了日后大计,他又何必受这样的屈辱。
贾南风更紧地抱住了他,柔声道,“你是太子的儿子,又非我亲生,太子的性子你也知道,你还怕了他?”
语气中满满全是不屑。
“母妃若是不怕,为何要跟儿臣偷偷摸摸。”司马遹冷笑。
贾南风身形一僵,果然松开了他。
她怕的不是太子,而是“太子”这个名头,如今她还没有完全掌控他,掌控形势,如果她“红杏出墙”的事情暴露,皇上一定会废了她。
而早就看她不顺眼的杨芷,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除掉她的机会。
司马遹回过身,看到她,心中就无限厌恶。
平心而论,她的相貌虽比不过阿容一半美貌,也并不是丑到令人发指,虽已过而立之年,却仍颇具风韵,然而她偏黑的肤色、下弯的嘴角、凉薄的眼神、盛气凌人的态度,却让他半点都无法接受。
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,却冷静、沉着、深谋远虑,比起懦弱的父王,强了何止一倍。
如果不是要依靠她,实现自己的目的,凭他皇太孙的身份,又何必跟她这样纠缠。
“熙祖今天心情不太好,还没有找到羊献容的尸体吗?”贾南风斜倚到榻上,衣裙是半透明的,露出隐隐的春光来。
司马遹对她的风情视而不见,只因她的话而铁青了脸,“阿容不会死的,那马车里根本没有她的尸体,她一定还活着!”
那日寻着痕迹找到崖下,果然找到了马的尸体和摔到四分五裂的马车,然而却并不见阿容。
依常理来说,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,阿容还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但是没有找到她的尸体,他宁愿相信,她还活着。
“也不一定呢,”贾南风惋惜道,“山间多猛虎野兽,或许你的阿容早被吃了也说不定。”
“不可能!”司马遹怒吼,“那里根本没有血迹,方圆几里也没有见到野兽,如果真有野兽,怎么可能只吃阿容,不吃马匹,阿容一定没有死!你一定要咒她死,到底是何居心!”
贾南风咯咯娇笑,“熙祖怎可这样怀疑我?我知道你对羊献容旧情难忘,所以才要你把她接进东宫来,以后你就能天天见到她了,我对你还不够好吗,你还要我怎么做?”
司马遹冷笑,“你是为了成全我跟阿容吗?你分明就是想折磨我!”
要成全他和阿容,怎能是这样的方法,若不是贾南风气不过他对阿容不能忘情,就不会逼着他,把阿容送进东宫服侍父亲。
他百般不舍,千般不甘,万般不愿,可那又怎样,如果不能令贾南风满意,不止他会被一脚踢开,阿容也性命难保。
可惜,阿容性子之倔强,远超出他的预料,竟是宁死,也不愿进东宫!
是他害了阿容性命,这几天他一直痛苦而焦躁,偏偏还要跟母妃周旋,他怎可能有好声色。
“不错,我就是要折磨你,”贾南风伸开手指,又缓缓攥到一起,“我要把你攥在手心,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,羊献容凭什么跟我抢你?我要她服侍太子,我要你天天看到她,却得不到她,你越痛苦,我就越高兴!”####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