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家丁提着裤子哭唧唧地求饶:“大哥,您行行好,让我提着裤子成不?我保证不跑。”
屠浩原本都已经准备出去办事了,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闹上门来。许明旭怕他出事,让戚七看着他,没让他出门。
这会儿他只能踩着梯子,扒在墙头往外看,见几个护院家丁的裤子掉下来,还点评:“哟,那个屁股还挺翘的。”
戚七在下面扶着梯子,闹了个大红脸:“少爷,你还关心人家汉子的屁股翘不翘啊?”自家少爷不是读书人嘛,怎么竟也会说如此市井的话?究竟是被谁带坏了?他一直跟前跟后的,竟然没想到可疑人选,实在是太不称职了。
屠浩心想,他一个小gay,不关心汉纸的屁股,还关心什么?他突然想到自家美少年的……嗯,嘿嘿嘿。
戚七翻了个白眼,觉得自家少爷猥琐地没眼看。
屠浩其实也就是看了一眼,随后人都被捆成了一溜粽子,也没什么好看的了,爬下梯子,假装自己没摸鱼,急急忙忙出去办事。
一众吃瓜群众并没有离开,反倒是瞧得更加起劲了。
“县老爷这是要干大事啊!”
“马员外的兄长可是在京城当大官的。县老爷这是摊上大事儿了!”
“是啊是啊,恐怕过不了几天,这县老爷就要换人来当了。”
另有一群人不关心这些:“没想到县老爷这般年少风流。”
“是啊,长得可真俊!”
不多时,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出来,也不理会围观群众,径自往一个方向走去。他们走了不到半里路,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迎面走来。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衫,身后缚着荆条,血点子很快把白色的单衫浸得通红。
见到衙役就先跪了下来,满脸泪痕地哭嚎:“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对,老爷您放了我儿子,把我关起来吧!”
屠浩要是在场,得称赞一句戏精。无奈这年头的人民群众,普遍没什么娱乐活动,更加不知道什么叫作秀,只是看这个场景,就觉得悲悯了起来。
有老者上去搀扶他:“陆员外你这是干什么呢?公道自在人心,有什么不能评个公道的呢?”
老者这话听着很是在理,意思却完全偏向了陆员外,无非是影射许明旭仗势欺人。
这陆员外为人最是乐善好施,不像那马员外那般嚣张跋扈。他这幅样子,很多人下意识就觉得他被欺负了。
衙役们想说许明旭不是那样的人,但是马员外名声在外,现在又是这幅做派,他们也不能再恶声恶气。当下有一略年长之人站出来,扶住陆员外另外一条胳膊,说道:“这位老人家说的有理。老爷正传你问话呢,是非公断,咱们到衙门里说清楚就是了。”
说完,他一使眼色。两个衙役立刻会意上前,又是把那荆条解下,又是给披衣服,还有一个声如洪钟一般说道:“我去请大夫!”
不消片刻,原本还有些义愤填膺的人群,顿时改了态度,就连扶着他的老者也说道:“依老朽看,这事情恐怕是一桩误会,咱们去县老爷跟前说清楚就是了。”
他怕陆员外听不进去,还又多劝了一句,“大家都知道您这是爱子心切,可再怎么着急,也不能像马员外那样聚众闹事不是?”
陆员外听得连连点头,心里面的苦却只有自己知道。
这哪里是误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