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吓得不轻。
那一次的伤,就像是在尚语溪的心口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,留下了伤疤。
尚语溪时不时地,就会担心,担心那天的事情还会重新发生,担心悲剧还会上演。
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,但就是很害怕,以至于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只要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,她就会瑟瑟发抖。
而她也很清楚,这一年时间,实在是太难熬了。
从她出声到现在,从没有这么难熬的时刻。
而如今,江深墨好不容易回来了,尚语溪觉得自己就像是沙漠中濒危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水源,她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放开这水源。她觉得要是自己放开了这水源,她就会死掉。
所以哪怕她能感觉到江深墨的一些奇怪之处,她也想选择回避。
她不想去面对这一些东西。
她觉得自己只要相信江深墨回来了,只要相信那段痛苦的时光已经过去了,她就会有安全感,她就不会那么地害怕。
尚语溪俯下身子,抱住了睡着的小思墨。
这孩子,也是给她力量的人。
对现在的尚语溪来说,江深墨三个字,就是给她最大的力量。
而现在的尚语溪,只要知道江深墨还活着,只要知道江深墨还在自己的身边,她就觉得很满足,她就觉得很有安全感。
若是现在有人告诉她,现在的江深墨,很有可能并不是以前的江深墨。
尚语溪觉得自己可能会崩溃。
她的那根弦,本身就紧绷着。
因为江深墨的归来,那根弦好不容易松下了。
但是一旦有人告诉她,这个江深墨,并不是她等的江深墨。
尚语溪自己也无法预料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。
因为那时候的她,又会失去所有的支柱。
一想到那种可能,尚语溪就瑟瑟发抖,整个人都特别地冰冷。
她知道她是害怕的。
害怕又回到那种无助的等待的日子当中。
那种时光,实在是太难熬。
那种时光下的她,看不到任何色彩。
世界很好,但是却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。
她就像是世界上的一个过客一般,看着人来人往。
尚语溪真的不愿意再想起那段时光。
那就像是她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时光。
黑暗到,一想起来,尚语溪浑身都开始发抖。
尚语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。
害怕时候的自己,这颗心,总是不由自己。
脆弱时候的自己,这颗心,也是不由自己的。
有的时候,尚语溪甚至在想,要是这颗心不会疼痛,那该多好——但是有的时候,尚语溪又在想,要是不会疼痛,也不知道开心,那这颗心,还是心吗?
尚语溪不知道。
她只觉得一想这些问题,就很累。
特别特别地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