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父会照顾你一辈子。”他抱着孩子大步离开了，回头以后，刑部的档案上，路修恒被划上的确认死亡的印记。

青絮的第一个忌日，他在凤仪殿喝个烂醉、嚎啕大哭不止。

“姑父，你怎么了？”修恒又大了些，看起来和那个人居然越来越像了。

“说过很多次了，要叫爹爹。”他实在醉得厉害，也哭得厉害，这世界上已经没有路修恒了，这个孩子现在叫做楚恒，是他收养的皇长子，这件事除了太后以外，没有人知道，就这么秘密记载皇室记档上。

“爹爹......”修恒已经快六岁了，处于似懂非懂的年纪，他或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，却知道这个世界上，他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可以依靠了，他的双手揽着眼前痛哭失声的人，心里也逐渐难过了起来。

“我想念太祖、祖父、祖母，阿爹阿娘，叔叔跟姑姑......”修恒情绪也来了了，他大哭了，他稚嫩的声音，让楚敬肝肠寸断。

“我也想，很想很想......”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，如果人生能重来该有多好？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这个疯狂的念头，对于生活，他越来越没有盼头了，对混乱的朝政也越来越没心了，后宫也懒进。

“阿絮。”他抱着修恒驻足在凤仪殿的百年老树下，只有很少数人知道，那个曾经名满天下的京城第一美女路青絮长眠于此，连个墓碑都没有，但是她曾经说过，人死后会化为树木、大地的养分，他总觉得这棵树越发好了，大概是沾上了她美好的性灵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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