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润安趴在门上开始用力的敲门,他极度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。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,齐闻鹤明明应该对他更好才对。
他的手劲不算大,特别是在被这样长期对待之后更是几乎没什么劲了,只是挡不住他敲得次数多。等齐闻鹤处理完事情回到寝宫,他刚一打开锁就感觉到了不对,推开门之后,他看见程润安晕倒在地上,细嫩的手指上全是血迹,或许是因为敲门敲得太久,关节处都被磨破皮了。
……
等程润安清醒之后,他的一双手都被层层叠叠裹着药膏的布带子包裹好,成了两个巨大的圆球,他嫌弃的眼一偏,不想去看这双难看的手。
“乖宝宝,以后别再这样了。”齐闻鹤一直守在他的床边沉思,见他醒来后总算是回过神来,看着他那两个圆球一样的手叹了口气。
“谁叫你还敢把我锁屋子里的。”程润安见他这样自以为他是服软了,总算是有了点活力,他哼了一声,带着几分蛮横撒娇继续说,“我这么疼,都怪你。”
“是该怪我。”齐闻鹤纵容的笑了笑,眼里却是深不见底的浓厚,“哥哥和你保证,以后不会这样了。”
“知道厉害了吧,快去帮我拿一身衣服来。”程润安趾高气扬的吩咐,只是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。
“你不爱穿的那些宫裙我都丢了,从哪儿给你拿衣服来。”齐闻鹤摸了摸他那头如绸的长发,沾了汗水后湿漉漉的贴在一起,他颇为遗憾的说,“还是像以前那样长一点手感好。”
程润安从前一直扮作公主,一头乌发从出生长到现在,披散下来能一直落到小腿处,可惜他上次逃出宫剪了一半,没了那股缠绵的韵味。
“哥哥你又做了什么!”程润安感受到脚踝上的不对劲,他挣扎的推开被褥,这次终于是真真切切的落下眼泪来。
他的脚踝上系着一对精致的银环,银环上镶嵌着数不清的玉石坠子,折射出缤纷耀眼的光芒,随着他的动作叮叮作响。
一条细细的银链子将两边的银环连接起来,他顺着银链子蜿蜒的方向看去,一直落到齐闻鹤的手上。
程润安红了眼,他颤抖的看向齐闻鹤,几乎是含糊的说出这句话:“你手里,拿着的是什么?”
“你不是都看到了吗。”齐闻鹤随手将银链子系在一边,俯身温柔的亲吻掉他流出来的泪水,一边亲吻一边柔声说,“不要怕,等润安的手愈合了也要戴上。”
“哥哥我错了,你别这样。”程润安听见他的说的话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,他重重的咬着唇,又被齐闻鹤含着唇亲吻。
见程润安终于没了反抗的劲,齐闻鹤弹了一下那根银链子:“润安还记得回宫的时候哥哥说了什么吗?”
程润安缩着脚,狼狈而又滑稽的闪躲:“记得,可是哥哥说了好多好多……”
他只记得齐闻鹤吓唬他说的要剁吊了,此刻格外怀疑他是不是要旧事重提。
“外面的一些大户人家里为了保持内院贞洁,以防男宠升起什么不该有的念头,那处都会严苛的管束起来。”
“我不知……”
“前朝也有帝王爱男色,那些男宠们刚一进宫便会去势。”齐闻鹤说着见程润安脸上流露出惧意,他微微扬眉,双眼含笑的安慰他,“别怕,哥哥舍不得这样对你。”
“我又不是哥哥的男宠。”程润安在心里把齐闻鹤骂了个狗血淋头,果然是要旧事重提,有本事你就剁除了会吓唬人还会做什么。他蜷起身子,像一只颤颤巍巍的蝴蝶,却被脚踝处的银链子钉在床榻上。
“你当然不是。”齐闻鹤的心情突然大好,他脸上已经很少出现这样外露的欣喜了,此刻看起来就和从前那个少年一样,他重新将美人抱在怀里,“你就是我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