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堂里从闹转静,又从静转闹,在秦野成曲调的钢琴声响起的时候,再一次整齐划一退成了无声模式。
秦野弹得算不上流畅,右手主旋律,左手按着简单和旋,合到一起有些磕绊,但不算难听。
如果耳朵尖一点,立马就能听出来这歌是刚刚那个燕尾服弹的简略版。
严启烈叹为观止。
“操了,他这什么记忆力。”
“是我多虑了,没练都能弹成这样,服气。”
他们知道内幕,也清楚秦野是毫无准备上去亮的相,顶着各种眼神跟哄笑声安然自若,还能这么短时间做到这种程度,牛逼是真的牛逼。
但底下人不知道,嘲笑的依旧嘲笑。
“我还以为他要来一首什么绝世好曲,也就这样,而且还跟刚才那人一模一样,这差距一下出来了,估计这会儿觉得自己挺丢脸吧。”
“挑得是真巧,哪首不好偏偏这首,还练成这幅德行,怪不得刚刚停着一动不动,要我我也不好意思弹。”
……
刚刚那个燕尾服坐在台下,听到这歌时愣了愣,随即眼里漫上几分轻蔑,在周围说笑声里低低嘲了一句。
“垃圾。”
他后头刚好坐着四班那一批人,在围堵秦野还没堵上之后这帮人自我反省了一番,觉得以多欺少是有点过分,更过分的是最后还没欺负成。
他们一致认同这个对手他很强,所以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情有点复杂。
都道不打不相识,大多男人记不住隔夜仇,回过来想想,其实秦野也没多可恨。他们几人打着打着就打出了“相爱相杀”式的革命友谊。
我可以骂他,但你不可以。
于是棕毛跟虎背熊腰对视了一眼,一个猛踹前排椅子,一个拿着叠纸,照着天灵盖就是一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