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没有人是急匆匆地从路边走过,每个人都是悠闲的状态,卖花的姑娘巧笑着,抱着一摞鲜花蹲下身,摸了摸正在晒太阳的,橘猫略有些发烫的毛脑袋。
“前边是公园和广场,连接着两端的商业街,”路易稳稳当当地开着车,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打量林轻扬在干什么,“再过去一些是镇上唯一的百货商场,当然也是费兹捷勒旗下的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林轻扬趴在窗边,指向重重建筑后边尖耸的塔楼。
路易不用回头,顺口接上:“那是哨塔,以前还会叫人上去巡逻,现在基本不需要了,所以改成了钟楼。”
正说着,便听见那个方向传来沉重的敲钟声,宛如海潮般起伏扩散开。
轿车平稳地驶出商业街,拐了个弯,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,停在一栋白色的小洋房门前。
有专门的佣人从庭院里走出来,为车辆打开铁门供他们通行。
老费兹捷勒没有住在郊区的大庄园里,而是装修了一栋精致的小洋楼。
据他说,庄园虽然安静,适合老人静养,但也太不热闹了些——他就算老的走不动路咬不动牛排,也要在躺在临街的床边听楼下小孩的嬉闹声。
那些热闹的人声不是噪音,而是生气的表现,将这个不算很大的小镇装饰成温馨的模样。
整栋洋楼只有两位佣人,一个打理庭院,比如修理草坪,摆弄花箱里的花花草草,另一个则专门负责老费兹捷勒的贴身事务,有时候会有另外的钟点工上门。
佣人领着他们上楼,踩着轻微吱嘎作响的木楼梯,佣人推开主卧的房门,笑着示意他们进去:“先生今天精神很好,一直在等你们来。”
林轻扬突然对未曾蒙面的老先生心生同情,可惜他是个假装孙子的冒牌货,陪着老先生走过最后一段时间。
要是他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真的费兹捷勒少爷就好了。
佣人率先离去,带领拎他们行李的人到客房,而路易走在前头,弯起唇角,调侃道:“瓦格卢登?”
“……没大没小,说了叫我瓦格纳!”
一道声音从里边响起,伴随着床铺被褥索索簌簌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