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静南懂得,会把澈哥哥的人带在身边。”
昔昔心里清楚和荀澈已然纠缠不清,界限越来越分不明,当下权宜之计,还是松口最好,看来荀沥的孪生兄弟才是让荀澈忌惮的大患。
昔昔看天色不早,“澈哥哥无事,静南离开了。”
荀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彩绘美人图细颈小瓷瓶,伸到女孩的面前,
“朕猜昔昔足腕恐怕青了,链子坚不可摧,不易扯断,昔昔把此药带走,回公主府别忘涂上几天。”
昔昔面色有些难为情,明白到这份上,她自己都稀里糊涂不知不觉,半只脚已经迈进荀澈的陷阱之中,不知道以后怎么脱身。
女孩对荀澈的戒备暗自松懈下来,小心翼翼从荀澈手中取过来,飞快转身挪步,带起了微扬的宫裙。
少女又突然回头,望了一眼眉头轻挑的荀澈,迟疑了一下,“静南谢澈哥哥的好意。”
荀澈负手望着女孩离去。
——
夜色阑珊,珉王府中。
房内气氛压抑沉闷,只有床上重伤不起的珉王世子喘意沉沉不止,灯花不时噼啪炸两下。
面对着窗牗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转过脸来,这个男子的容貌赫然和床上昏迷的荀沥模样毫无差别。
男子的目光扫过脚下跪着的侍从,眸子带着难掩的阴鸷,声音压抑着瘆人的阴寒,威胁之意毫不掩饰,
“派人拦住你的密信,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懂?有心就把消息瞒的滴水不漏。否则传到父王耳边……我让你出不了此门半步。”
侍从吓的脸色青白,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布在额头,战战兢兢开口应道,
“小人明白,世子爷。那床上昏迷的这位?”
男人走到床前,眸光掠过一眼昏迷的荀沥,
“把他送出盛京,对父王说本世子的弟弟打猎之时,落马重伤致残,昏迷不醒。”
男子眼眸幽幽透过窗棂,看着一个方向良久不动,那正是元景帝所在的宫城。
以后,他就不是藏在暗处的那把刀刃,他要夺取该得的一切,哪怕荆棘遍布,用尽手段,也在所不惜。
——
元景帝寿辰一过,没听说钦点哪家贵女伴圣,盛京权贵世家心里揣测不出来圣意,不敢有什么动静,毕竟云太傅之女还撂在一边。
三月十七清晨,盛京城门进了一批浩浩荡荡的人马,引的众百姓瞩目相看,原来是外嫁于番国的永玉郡主贺寿迟迟才来进京。
长公主府,长懿大长公主听到内侍的禀告,看着坐下正在给自己慢慢描涂丹蔻的驸马,素手一把拿过帕子递给孟源,
“阿源,永玉过来了,就在府门外面。快!给我擦掉丹蔻,要是被她看到,本宫脸丢大发了,该笑话我们俩一把年纪不知羞,腻腻歪歪个没完。”
孟源温雅勾起唇角,“怕什么,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。看到了又如何,那也是嫉妒阿鸾才会笑话。”
长懿闻言白了孟源一眼,“快给本宫擦掉。”
孟源接过帕子把长懿指甲上的丹蔻抹掉,摇头道,“阿鸾,可惜了我花费那么多功夫。”
长懿和孟源刚出水慈阁,就看到一个貌美丽人在前面带着一群人过来,显然,永玉郡主也不想等人了,直直闯进了大长公主府。
“长懿姐姐不用迎我了,妹妹直接进去叙叙旧吧,好久未见姐姐姐夫,永玉惦念的不行。”丽人等不及移步握住了长懿的手。
长懿点头,看着永玉身后的两名挺拔俊秀少年,笑问,
“是玉儿的孩子,我还记得,大的叫楚谨纶,小的是楚谂砜,本宫没记错吧?”
点到名的两名少年上前行礼,“参见姨母。”
长懿叫来婢女,“免礼,快进厅里吧,来人,把郡主喊出来,说有贵客到了。”
一行人到了厅内,孟源吩咐人去上茶,备些点心过来。
昔昔听到侍婢说完,带着凡月等人直接去水慈阁。
昔昔想到小时候和永玉郡主很是亲近,当时的表兄楚谨纶经常照看昔昔,两人呆在一起有好几年之久,有一份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内。
永玉看到门外的有一个女孩娉婷袅袅过来,随即猜到就是昔昔,赞叹不已,
“长懿姐姐,我当初就说,我们家昔昔长成后,肯定会是个绝色,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子弟。”
面容清湛俊秀,轮廓带着几分清丽,身材颇为清瘦的楚谨纶看着亭亭玉立的昔昔,手指不能圈蹭茶盏的杯沿,暗叹少女那么大了,不像小时候小巧的一团惹人心疼。
昔昔给永玉行过礼,接过见面礼道谢。
少女径直走到楚谨纶跟前,神情透露难言的欢悦,低头小声道,
“阿谨,跟我过去乔南阁吧,没人陪我下棋,我可一直盼着你快来。”
长懿略显尴尬看了永玉一眼,她没想到女儿直接开口把人带走,莫不是昔昔中意楚谨纶,可女孩也不见羞涩的样子。
永玉眼神望过去,向楚谨纶轻点下颌。
楚谨纶随即站起来,包容一笑看着昔昔主动牵过来的玉手,“我也念着昔昔,昔昔出落的越发动人了。”
昔昔腼腆点了一下小巧的下巴,带着楚谨纶在长懿和孟源相视之中离开了,永玉一脸神秘莫测,什么话也没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