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朕吩咐的安神汤,给静南郡主端过来。”
昔昔迷迷糊糊不停扭着螓首,躲着荀澈的大手,不想让他碰到自己一下,听了荀澈的吩咐,檀口无力张开,声音低不可闻问男人,
“你要干什么?为什么要给我用安神汤?”
昔昔直觉下面是真的不妙,她现在想不透荀澈到底想要做什么,但是她知道如果让荀澈得逞,自己真的一辈子都不能逃脱这男人的手心。
荀澈无可奈何看着女孩,大手伸到女孩的后脑勺,让女孩枕着自己的手臂,
“昔昔放心,澈哥哥让你喝下安神汤,只不过是想让女医给你好好诊治,针灸几针,怕你疼的受不住,才想着不如睡过去,要不然澈哥哥心里也心疼。”
昔昔想到今日荀澈的手段,她怎么再敢相信男人口中的话,针灸是有不假,肯定还有自己做梦想不到的举动,荀澈每做一步都是深思熟虑,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轻易下手。
荀澈下面要做什么,自然他自己才最清楚,他当然不会透露半分。
阁外,传来敲门声,宫娥回道,跪下行礼,手举着托盘,
“陛下,安神汤来了,温热正好,正好给郡主服下。”
荀澈抬手,示意宫娥端上来递给自己,将女孩的螓首放在自己腿上,接过汤盅,拿起玉勺,抿了一口,尝到没有苦味。
男人挥手让宫娥掩门退出去。
荀澈看着神智有些极不清醒的昔昔,大手拿起玉勺,递到女孩的樱唇,
“澈哥哥劝昔昔还是喝下安神汤,要不然,朕倒是不介意麻烦一些。”
昔昔身子无力都是汗意,脑子混沌一片,口中微微干渴,耳朵听不清男人的声音。
女孩只凭着感觉,闭着眼眸,一口一口咽下荀澈喂下的安神汤。
荀澈知道今日算是又是吓住了昔昔一次,不过他做事情向来如此做派,表面温柔也不过是在昔昔面前,还真的没有哪个女孩像昔昔一样牵挂荀澈的心神。
……
珉王世子昏沉沉躺在床上,唇边依旧留有蜿蜒的血痕,胸口闷疼的像重锤敲个不停一样,直觉得喘不过气,口息重重吐出。
腿骨折了几处,惨烈不已,疼得昏迷不醒的荀沥抽搐不止。
荀沥腿骨折断成两节不止,胸口的重伤严重,把御医吓的用袖口一直攒额角的汗水。
御医想着这位珉王世子怕是痊愈走路也有些坡脚了,胸腹也受了不小的伤,以后也是咳疾缠身不休。
老御医暗叹,这下手之人,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就置人于死地,落下了一辈子的残疾,活着让人简直生不如死。
御医也不是傻子,竟然有人说这位世子爷的腿伤是跌落下马所至,内腹吐血是被气的,那自然按这个说法来开方子。
都是在宫中混的老人精,怎么会轻易提及这伤势都是被人用马蹄有意伤的。
老御医沉思一会儿,让内侍拿来纸笔开方子,
“世子爷气性不小,小臣看怕是急火攻心,伤了内腹,吐血无碍,至于腿伤,休养个三五个月无大碍,大概会留下些后患,之后痊愈后走路会有些波折,内伤倒是不轻,以后要少动气,阴雨天时要注意,怕要留下肺伤,以后会轻咳不止。这药要好好用,别耽搁了伤势。”
侍从听了,脸色巨变,暗道这位世子爷想当于废了吧,恐怕在王爷那里,是废子一枚了,不知道以后前途会如何。
河州世子爷的同胞弟弟性情比世子更狠更毒,真的跟了他,恐怕小命都是提溜在裤腰带上走。
侍从拉住欲走的老御医,急切不已打听,
“这真的没法子了吗,世子爷醒来,怕是受不了刺激,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就倒霉了,您再给想想法子。”
老御医拎着药箱,摆摆手道,“小臣医术尚浅,除非找那塞外的神医,或许还有痊愈的希望。”
侍从拉不住御医,只能硬着头皮写下了盛京发生的事,让珉王发发善心,能找一下那大夫,只盼着王爷能念着亲生儿子的前途,给床上这位留下点活路,可千万别让河州那位过来。
荀澈亲自动手,自然考量周全,索性直接把荀沥废了,让珉王那厮心疼一把,算是直接拆掉珉王臂膀一只,还可以引出珉王另外的一只杀手锏。
珉王明面上只有荀沥一个嫡亲儿子,实际上先帝爷派人查探过。
当年珉王妃生子,生下一对孪生子,珉王不知道是什么举动,竟然让一对儿子同用一个名字,一个在明处,一个在暗处,两位孪生子模样一样,性情口音相差无几。
元景帝很明白,手段高明的不是他重伤的荀沥,而是暗处出谋划策的荀沥的孪生兄弟,他废掉一个,就是要引出另外一个出现才行。
第19章
荀澈将昏睡过去的昔昔安置好软踏上,喊来宫娥备来热水和棉帕。
少顷,阁外便有戚岩禀报,拱手道,“陛下,臣把女医带过来了。”
荀澈头也不回,坐在贵妃踏边,衣袖轻挽,大手正拿着帕子沾过热水,动作轻柔帮安睡的女孩擦洗脖颈和小脸,
“让她过来,关好阁门,给朕守住了,不要让闲杂人等随便靠近。”
站在门外的戚岩低头,回道,“臣谨遵陛下旨意。”手向阁内里做个请的手势,“夫人,快进去吧,陛下已然等候多时。”
“妾身知道,一切准备妥当。”语气颇为傲然,妇人桃面带着冷戾,正是上次一月前出现在寿安宫的那名妇人。
妇人来历不小,是荀澈花了大力气寻来的,是赛外有名的江湖神医,人称“冷色春”—春娘,性情桀骜不驯,不过为人良善,只要有人求到跟前求医都不会拒绝。
荀澈从知道自己确实想要得到昔昔不可,就考虑到女孩身体孱弱气虚,必然要找来人来帮昔昔调理好,就让人直接把春娘召进宫来。
荀澈觉得什么时候昔昔彻底痊愈,再把春娘放走不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