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哥儿答道:“黄帝内经-素问里记载,夜卧早起,无厌于日,使志无怒,使华英成秀,使
气得泄。周哥儿阳气不足,血流不畅,此迟迟不醒。”
青姐儿道:“百灵,你叫人把舟哥儿抱至廊下晒一晒,云哥儿在旁同舟哥儿说说话”。
青姐儿到磐石院中,几个领班已等着回事。青姐儿静下心处理。
第二天一早,青姐儿又来看舟哥儿,百灵道:“小姐,小少爷昨天多喝了两碗米汤下去。”
青姐儿看着弟弟的脸色,还是黄黄的,道:“弟弟醒了?”。
百灵回道:“大少爷让我做了补盐汤给小少爷,又命我等不停的给小少爷抬脚摇手晃头,至晚间小少爷比昨日多咽下两碗米汤呢。”
青姐道;“补盐汤?”
百灵回道:“烧开的水里再放上砂糖和盐。”
刚好云哥儿也进来,道:“我看到腹泻病人吃不下东西时就用补盐汤,弟弟虽没有腹泻,也吃不下,就让人熬了补盐汤给他,又让人给他活动活动,以好消化。”
青姐儿道:“百灵,就按照昨天的方法,云哥儿劳烦你照看弟弟。”
云哥儿静静的看着青姐儿,道:“姐姐休要客气,我也应出一份力气。”
又过几日,上京名医张之凡到了,林父请进来为舟哥儿诊治,青姐儿,云哥儿也在一旁。
只见张之凡先是搭脉,又翻了翻眼皮仔细看了看,后又摸了摸舟哥儿头道:“贵小公子阳气不足,血流不畅,淤血不化,长此以往,不好说哪!”
青姐儿一听,泪眼婆娑道:“请先生救救我家弟弟。”
张之凡道:“办法是有,风险极大,一个不好就……”
林父道:“不知先生有什么办法?”
张之凡犹豫道:“贵公子头内有淤血,迟迟不醒,血流越发缓慢,靠慢慢修养,怕是不能。只能开刀放血,再换上新血,可头上动刀,再加上小公子已经受伤半月有余,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。”
林父道:“不知最坏的结果如何?”
张之凡道:“重者当场毙命,轻者完好无损,就看老爷如何决定了。”
青姐儿咬着牙道:“如若不动刀呢?”
张之凡道:“请恕老夫直言,淤血不散,令弟不醒。长此以往,身衰体竭。”
顿了顿又道:“如若上天保佑一二,小公子自己醒来也未可知。”
青姐儿看着林父道:“父亲,如何是好?”
林父看着青姐儿道:“舟儿命中必有此劫,还请先生动刀,救他一命。”
张之凡道,“还需公子血脉相连之人之血才可动刀。”
青姐道:“我与弟弟一母同胞,请先生施法。”
云哥儿道:“我是弟弟兄长,理应出力。”
林父道:“还是我来吧,你们退下。”
张之凡道:“先看看哪个人的血与小公子可以相容。”说着张之凡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玉瓶,白色的纱布里拿出一把小刀,拿烈酒擦了擦舟哥儿手指,轻轻一划,血就淌出来落在瓶子中。
待瓶满,又拿一个干净的棉花按在舟哥儿的伤口处。让百灵按着,对林父道:“该你们了。”
几人也同样取了一瓶子血出来。张之凡道:“要明日才可知道哪个的血于小公子相容,今日你们先准备准备,可把小公子抱出去晒晒太阳,揉揉四肢。”
林父道:“先生旅途劳累,还请休息几日。”
张之凡道:“不用,越早越好,拖到后面越是风险,这里有份册子,是明日动刀准备守则,还请林大人尽快安排妥当。”
林父道;“有劳先生,请至客房休息养神,酒饭已经备好。”
林父陪张之凡用饭,姐弟两用完饭后照着册子准备起来。
青姐儿叫人腾出一间空房,中间摆上一个高塌床。先满屋子撒上石灰,再叫人用滚烫的开水冲洗一遍,按照册子的要求,用滚水煮了许多的棉花纱布,在正午太阳下曝晒好备用。
遵照张之凡的吩咐,将他的工具煮了一个时辰。
第二天一早,张之凡告诉林父,青姐儿和云哥儿的血都可以用。
云哥儿道:“姐姐从小体弱,风吹吹就咳嗽,平时补血都来不及;二来内院事务繁琐,我之与上无力,还是我来吧。”
林父听了道:“云哥儿言之有理,就辛苦你了。”
张之凡道,“请为小公子沐浴更衣,头发须剃掉。我们也需沐浴,好了后我亲自抱他入净室。”
进房之前,张之凡又问林父道:“林大人,如若后悔,现在还来得及,还要行此险招?不如等候小公子自己慢慢醒来为好。”
林父看着云哥儿道:“云儿?”
云哥儿道:“先生请放心,我必不临阵脱逃。”
林父点点头道:“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,舟儿如若有事,是他命中该有此劫,与先生无关,还请先生施手!”
只见张之凡抱着舟哥儿进了昨日布置的净室,将他放在榻上,云哥儿尾随其后,其他人等一律候在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