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燃半跪在地上,帮那个男孩子按住伤口。他一边按着,还一边仰头,似乎在对那男孩说着些安慰的话。
他的表情温柔极了,眼神也软和成一汪水,生怕吓到对方似的。
许多以前认识傅燃的人,心里都闪过一个疑惑。
——那真的是傅燃吗?
傅燃平日对谁都是笑着的,但实际上拒人于千里之外。与他相处过的人都知道,他外表温和稳重,其实为人冷淡高傲,很不喜爱交际,谁的面子也不给。
究竟是什么样的人,能让这样的傅燃半跪着上药,还露出那种表情?
甚至有几个人举起手机,把这难得的一幕拍了下来。
不久后,急救车来了。岑年的伤口需要缝针,傅燃一直跟着,直到他进了手术室。
“别怕,我在。”傅燃深深看着岑年,说。
而岑年对他笑了笑,摇头:“前辈,我真的不怕,你别担心。”
他很乖。
受伤了时候不哭不闹,不惹人烦的,才是好孩子。只有好孩子,才值得被别人喜爱。
他可以不在乎大多数人对他的看法,但他不能不在乎傅燃的看法。
然而,听见他这么说,傅燃却又蹙起了眉,似乎并不是很高兴。
但是……为什么呢?傅燃为什么不高兴?
一直到麻醉剂带来的睡意爬上大脑,岑年都没想明白。
他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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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年再次醒来时,手术已经做完了,方莉莉搬个凳子坐在旁边,正在削水果。
他四处看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