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知道田广原说的是场面话,谁料他当真不说,还把这句话单独拎了出来,众人识趣地望天望地,装作没听见,巫雀却是根本没有收敛性子的想法,当场不厚道地笑出声来。
田广原哈哈大笑:“是老夫说错了,不过小兄弟刚才那一手确实厉害,今日留下名号,大家结交一番,岂不美哉?”
林寻笑笑不说话,一旁的南珩一已是起了提防之心。
田广原也不勉强,挨个和众人打着招呼。
林寻入座后,偏过头对南珩一道:“田广原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南珩一听出他的话外之音:“此人不可深交。”
林寻:“说说看。”
“他一进门就先安抚赵禾,言辞间不难感觉到知晓前因后果,说明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,但田广原并没阻止这场闹剧的发生,甚至在被你落了面子后,还能面不改色,这份心机,常人可是比不上。”
林寻:“这不是重点。”
南珩一皱眉,难不成还有他忽略的地方?
“你不是说这田广原才死了一个女儿。”林寻眼神一寒:“我看他笑得还挺开心。”
南珩一眯了眯眼……的确不太正常。
明月高悬,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声音,预示着真正的午夜已经到来。
田广原坐到主位上,抱了抱拳,“承蒙各位给田某人这个面子,特意请奔赴大家来此,实在是逼不得已。”
“田老不必忧虑,”赵禾道:“真有麻烦我定会尽全力帮忙。”
田广原欣慰地点头。
巫雀眼里揉不得沙子,小声对林寻道:“赵禾虽然是个道士,但一心想走仕途,他师父劝了好几次也没见起多大成效。”
那厢田广原却是长叹一口气,脸上带着几分悲切:“诸位有所不知,自打老夫搬到这座宅子,就怪事不断,先是几个丫鬟无缘无故失踪,后来连小厮都经常无故暴毙,就在昨夜老夫的爱女也,也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,有些失态了,”田老勉强地扯了下嘴角:“想必你们也能看出来,老夫也是太过伤悲,所以……”
“看得出来,”林寻点头:“门口还挂着两大红灯笼呢。”
场上的确有一些人是抱着攀高枝的想法来,但也有不少事有真本事,看出了蹊跷。
心里明白是一回事,被戳破了就另当别论,南珩一都忍不住转过头,用咳嗽声缓解尴尬。
巫雀小声提醒他:“别说的这么大声。”
一头蓬松的红发看上去很耀眼,林寻忍住伸手揉两把的冲动,敷衍的‘嗯’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