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微小的动作被林继注意到了，他痛快地上前一步，伸手够到了李婉的下巴，强迫她直视着自己：“我和裴卿尘之间的事情，你根本没资格说话。”

“要不是你，我也不会犯下那样的大错。”

林继猛然间收敛了怒气，他平静得可怕，已然让李婉心中有了不详的感觉。

“有话好好说。”李婉牙齿打颤地说，“我的确说话过分了，请林哥原谅……”

“现在又叫我林哥了？你之前的得意劲呢？李婉，说话啊！”

林继的手指箍紧了李婉的下巴，疼得她皱眉眨眼，连舌头都僵硬了。

李婉真正认识到，事情已经麻烦了。她从林继身上，体会到了浓重的杀意，暴虐而可怕，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
也许林继已经压抑得太久太久，他一旦爆发之后，不管是谁都没法熄灭林继的怒火。

“要不是你，韩青不会死。”林继轻声说，他眼睛亮得可怕，已然快要痴狂快要疯癫。

李婉的喉咙已经被林继扼住了，她的脸涨得透红，只能拼命摇头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这种无力的挣扎的姿态，和先前咄咄逼人的她完全不一样。

即便感受到李婉的挣扎，林继也没有丝毫动摇。他索性收紧了手，一点点地看着李婉的脸由红变紫，呼吸微弱动作也开始缓慢。

原来李婉也不是无所不能的，林继忽然意识到这一点。她只是个最脆弱的女人，一个自己可以轻易杀掉的女人。

如果当初面对李婉威胁的时候，他能够勇敢一点，不被李婉拿捏住，那一切是不是会有所变化？

林继忽然恍惚了迷惘了，他想到了很多很多东西。从韩青与他的初见，再到他步步错无法挽回，他终究是太软弱了。

如果没有李婉，他就能直视自己的内心，向韩青表白。

没有李婉，林继也不会陷入这种境地，就连事业也毁了。

一切的一切，都在于李婉，自己并没有半点过错。

林继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些话，他漠然地注视着李婉呼吸停止，又松开手，注视着李婉直直倒了下去。

好大一声，可落在林继耳朵里，却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，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
李婉死了，自己又能怎么呢？林继冷漠地牵动嘴角笑了一下，他俯下身去，把手搭在李婉的脖子上。

没有脉搏，也没有心跳。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终于死了，自己也终于能向韩青赔罪了。

林继从没想过逃跑，他知道自己跑不远了，索性掏出手机，仔仔细细地发了条微博。

再三斟酌之后，又反复修改了几次，林继才把那条微博发送了出去。

而后他拨通了电话，静静等待着警察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