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熠一挑眉:“隋世子,下次打仗邀你一起好不好,带你砍几个敌军人头、挖几副敌军热腾腾的心肝肠肺,咱们一块儿立功,回来也一块儿威风威风。”
隋成玉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,听见心肝肠肺血淋淋热腾腾,想想就受不了,瞪着林熠半天说不出话,待会儿估计是什么也吃不下了。
“看隋世子很感兴趣,那就一言为定,下回一定请命让隋世子身兼个副将之职,手把手教你挖心掏肺,也不枉咱们的交情。”
林熠满脸真挚,亲亲切切地恶心他,说着还要搂他肩膀。
“你、你不可理喻!”隋成玉简直避之不及,迈着碎步溜到一边去。
虽只是召几国来使小聚一番,奉天殿内仍是衣香鬓影、绸缦错落,宫人进进出出,笙歌乐舞不断。
林熠和顾啸杭、封逸明打了招呼,他的位置恰在萧桓身边,两人心照不宣交换个眼神,满殿奢华热闹也都成了背景。
众人落座,曼莎公主也到了,此时却以薄纱覆面,身姿窈窕,犹可见国色,便与西夜国使队坐在斜对面。
宫宴开始,满堂觥筹交错,国邦互道友好之声,煞是热烈。
酒过三巡,几国来使都奉上礼物,便有不少人按捺不住,对曼莎公主颇为好奇,又不好直接去打探,只好旁敲侧击地道:“听闻燕国的七王爷曾为西夜国公主作过画,此事已传为风雅佳话,却不知是哪位公主?”
林熠不经意地看了看萧桓,虽是笑吟吟的,眼里分明有点儿乌云闪电密布的意思,萧桓无奈一笑,在桌下拍拍林熠的手背。
曼莎没有应声,垂眸静静坐着,西夜国使臣闻言,得意地笑笑,道:“没想到这件事传得甚广,其实不尽如此,确实有一位燕国公子为我们公主殿下作过画,但并非七王爷。”
众人一听,传言竟传错了主角的身份,不由更加好奇,追问道:“那是谁?”
林熠这才舒心些,若无其事地拈杯,还主动递到萧桓跟前与他碰杯,萧桓微微低头掩去笑意。
使臣拍拍肚子,笑呵呵地吊足众人胃口:“还得先说这画,前阵子这画不小心被人带出皇宫,险些寻不到踪迹,可谁知,前日我们刚到金陵,派去找画的人寻到了消息——那画就在金陵城!于是就这么完完好好地回来了。”
曼莎公主在旁,却有些不大自在,她长长的睫毛垂着,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,还以为这位美人儿害羞了。可实际上,曼莎此行并非自愿,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见到那画的作者。
“这可真是缘分。”众人喟叹,又追问,“作画之人不是七王爷,却又是谁?”
永光帝亦觉得新鲜,连他也得错了消息?难怪前几日问起萧桓,萧桓说并无此事。
便也笑着开口:“快别卖关子了,说来寡人也听听。”
林熠也有些好奇了,便见那使臣满面红光,对永光帝一礼,喜庆地道:“是燕国一位传奇的人物——酆都将军!”
永光帝:“……”
林熠:“?!”
萧桓:“……”
林熠揉了揉眉心,好,很好——不是七王爷,是酆都将军?
七王爷就是酆都将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