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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宜青照旧去田里割麦。
他没遇上福哥儿,兴许对方是被打得惨了,还躺在家里养伤,又或者将这笔账记在了邻村的头上,没想到找他出气。
正午的时候,他家那只贤惠的兔子精也还是来田里给他送了饭菜。不过不知道为什么,放下漆木盒后,连句话儿也不愿多说,转身就跑远了。宜青想了想,觉得对方是不想再在田间地头遇上福哥儿那样的粗莽汉子,也就没放在心上。
等到日落的时候,他背上镰刀朝村头草屋走去,终于碰上了一个不怎么想见的人。
章平,他的大伯。
“云生啊。”大伯站在他的草屋外,双手都笼在了袖子里,身子佝偻,一副富家老爷的做派,“割完稻子了?”
宜青冷冷地应了一声。
章大伯也不在意他的脸色,或者说是心中在意但面上不显露出来。宜青放下农具,将它们整齐地码好靠在墙根,推开木门,章大伯便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进了草屋。
“大伯,我可没请你进来坐。”宜青用身子将门口挡得严严实实。他和这位“大伯”之间没什么好说的,一旦开口定然会闹个不痛快,屋子里还有只天真的兔子精呢,他不愿给对方添堵。
章大伯一愣,皮笑肉不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说什么请不请的。大伯就是来你家看一看,坐一坐,难不成你也不愿意?”
宜青道:“不愿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