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算,在谈恋爱了吗……?”余非出声问。
“你觉得谈恋爱是什么样子?”魏秋岁反问道。
余非嘴里含了口米饭,脑子里和魏秋岁一起不约而同想到了他们从前的事情。
魏秋岁拿了个碗,给余非乘一碗番茄蛋汤,热乎乎地放在他面前:“或者说,你想好了和我进而出生入死,退又细水长流了吗。”
他又补了一句:“想好了,再回答,这次我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等,不要那么急着给我答案。”
余非张了张嘴,半晌才从喉咙里憋出了一个“嗯”字。
……
房内的空调太冷,两个人盖两床被子还冷。余非就抱着一床被子压在魏秋岁和自己身上,自己和他一起裹在一条被子里,这样就会觉得暖和一点。
生物钟让他们八点就醒了。
魏秋岁吃了药,这几天精神也好了些,两个人便想一路走,一路在山中吃个早饭,顺便感受一下银杏河的早晨。
“带围巾。”魏秋岁一直怕余非刚大病初愈,抵抗力奇差,一会又伤风感冒的,每次出门都要上上下下细细检查一遍他的身上穿戴。
这个习惯不是刚刚养成的,是余非先前搬去和他住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。魏秋岁还给他买了不少围巾,弄得余非一直觉得魏秋岁是不是对他有种养儿子的成就感。
他裹着一条英伦格纹的围巾,和魏秋岁一起出了门。
银杏河在山下,山中到山下的路途也并不远,这天的气温也不低,阳光出来之后,晒在身上暖意融融的,好像空气中都有醉人的香气。余非裹着自己的外套缩在围巾里,眯着眼享受着阳光,跟在魏秋岁的身后。
“听说这里的特色是一种蒸糕。”余非在后面道,“甜糯糯的,倒是很南方人的口味,我好想尝尝啊。”
“好,不过我……不太爱吃甜的。”魏秋岁垂着眼,手也插在口袋中。
“不吃甜食我思考不出问题来。”余非张望了一下,看见山脚下一家腾着白雾的点,从这里看过去,已经有不少人挤在门口了:“我刚问了民宿的老板,是那家吧!我想吃!”
“我去买。”魏秋岁已经快步向前走去了。
那糯米蒸糕的气味确实迷人,不是普通的甜腻味儿,还夹杂着糯米和桂花的清香,走进了,空气里都有甜丝丝的味道。前面排队的人不算很多,魏秋岁挤开了一些等待的人群,就和老板道:“拿四个。”
老板应了一声,忙着去蒸糕了。
余非在后面慢吞吞地走上来,眼睛扫了一圈周围,刚要感叹人多的时候,忽然在另一个防线走来了两个人。
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女孩的身上,顿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。
“魏秋岁!”余非低声喊了一句,魏秋岁转眼看向他:“怎么了?”
“是梁思!”余非的目光向着那个方向,拉着魏秋岁的袖口:“那个方向!”
“……真的是她。”魏秋岁也有些微微的震惊。
梁思和一个看起来年纪挺大的女人走在一起,她已经不是之前那种蓬头垢面的样子,相反,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,看起来非常可爱,身上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呢子大衣。
她除了面无表情,两眼有些发直之外,和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。
她显然也没有看见人群中的他们二人,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。
“你喜欢吃蒸糕吗?”和她同行的女人已经和她到了摊位前,边指着那蒸糕边耐心地告诉她,“我们到了,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?吃一个够不够?”
“她怎么在这儿?”余非问,“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?”
“曾健一定是知道她在这里,才会让我们来的。”魏秋岁沉声道,“这里人多,我们一会跟着她们,看看她们要去哪儿。”
梁思和旁边的女人买好了东西,一路沿着路途往前走。余非和魏秋岁在后面跟随着,余非轻声道:“我天,不会吧,她们是不是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地方?”
魏秋岁也看着她们的背影,看着她们慢慢上山,慢慢推门进了他们的民宿:“旅店是曾队订的,他肯定知道梁思就住在这里。”
“他想干什么?”余非惊讶道,“你要不要和他打个电话?”
魏秋岁思考了一会,摇摇头:“曾队可能不是猜到了我想做什么,可能从一开始,我们想的方向,说不定都是一致的……梁思她身上说不定还能问出什么秘密,她应该是在这里接受疗养和心理治疗,她的主治医生,说不定也在这里,走,我们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