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问祁太太,对于今天网上出现的视频的真实性,你有什么看法吗?”
“请问祁太太,关于成宛宛才是骆家真千金的这件事,你有什么要向公众说明的吗?”
“请问祁太太,你为什么要冒名顶替,已故祁三先生知道这件事吗?凡”
“请问祁太太,你真的有想谋夺骆家财产的想法吗?謦”
“请问祁太太,你以骆家四小姐的身份,在祁骆联姻中占用了祁太这样一个头衔,现在真正的骆四小姐回来了,你和祁先生的婚姻会何去何从?”
“是啊,祁太太,这是我最最关注的一件事,你和祁先生会因为这件事离婚吗?要是离婚,孩子归谁?你会净身出户吗?”
“请问祁太太……”
时檀低着头,一句话也不回答,杜汀则用雨伞挡住了记者们的包围,嘴里直叫道:
“让让,让让,让让……都让让,祁太现在谢拒任何采访。请各位理解一下家里有人进医院的心情,让开,让开啊……喂,说你呢……”
杜汀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,但还是勇敢的护着时檀一路过关斩将,冲出包围,进了急诊区的手术等候室。
这时,有医护人员出来,将记者们拦下,时檀耳边终于可以清静一下了,谁知就在这个时候,一道人影乍现,拦住了时檀的路,还没等时檀回过神来,一个耳光就搧了下来:
“骆时檀,你还有脸来!”
力量很强,时檀晃了晃险些跌倒,双耳被搧得那是嗡嗡作响,幸好有杜汀及时给扶住。
“喂,你怎么能打人?”
杜汀急怒,叫了起来,拦到了时檀面前,露着一双小犬牙,一副要上去和他拼命的模样。
这姑娘啊,个儿虽小,却生着一股急公好义的热心肠,对于她看得入眼的人,她愿意为那人肝脑涂地。
时檀摸了一下唇,竟有牙血在溢出来,这个耳光,搧得够狠。
“滚开!你算什么东西,敢来管这闲事?哪凉快哪待着去……”
骆遂忻沉着脸,光光头,铮亮铮亮,衬得眼底的厉劲儿,显得可狠戾了。
本来要退出去的记者因为这一幕,一个个又折回来,完全不管医护人员的阻止,闪光灯再次亮了起来——
啪啪啪,把骆遂忻当众打祁太的画面全给拍了下来。
时檀抚了抚发疼的脸孔,环视了一圈,手术等候室里,总共有九个人,一个是医护人员,四个是陌生人,可能是其他在等手术的患者家属,另外坐着三个,分别是骆遂岚,骆遂珠,骆樱。
她们本来坐在一起,正在低声说着什么,听得骂,骆遂岚站起来,冷冷一瞥,带着恨意;骆遂珠则淡淡一眸,显得寡然冷漠,而骆樱沉沉一睇,神情显得无比陌生疏离……离他们不远,另站着一男子,看着有点眼熟,细一辨,认出来了,这个人不是别人,正是爷爷以前最疼爱的孙子:骆戟。
他看到她时,本来抱着胸站着的他,向他们走了过来,一把拉住又想横行的骆遂忻:
“爸,别这样……”
“别拉着我,这种人难道不该打吗?”
骆遂忻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,推开骆戟,吼叫了一声,又把魔掌探了过来,却再度被骆戟拽了过去。
杜汀见状,急忙护着时檀往后退,正要怒斥……
“不准打我妈妈!你这个坏蛋凭什么打我妈妈!”
一声稚嫩的喝叫,从走廊另一头传过来,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来,挡到了时檀面前。
是小白!
小白挑着傲傲的下巴,用一种愤怒的目光瞪着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,叫道:
“男人打女人,不要脸!不要脸!不要脸!”
保镖阿威紧随而至,站到了孩子面前,以一种护卫的资态,跟着沉声喝了一声:
“这位先生,你得为你的打人行为付全责……”
文姨急步走近,也护到了时檀的另一侧:
“对,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家太太……”
这也够讽刺
的了,曾经一起生活了七年的“娘家人”,一个个跑出来,将她往绝境里逼,而曾经被她避之唯恐不及的“夫家人”,却在紧要关头,一个个出面,维护起她。
时檀发冷的心,暖了一下,什么也没说,而是先把自家这个小小男子汉给拉了过来,却听骆遂忻狠狠撂下一句话:
“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骗子,她不是我们家的骆诗,祁继娶错人了,你们现在维护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人精……”
“你才是大骗子,你才是骗人精!我老爸才不会像你们那么蠢,会稀里糊涂乱娶老婆呢……”
小白气的哇哇叫。
时檀从没见过小白恼成这样过,情知他是被这些恶毒的话刺伤了。
对于任何一个孩子来说,父母在心里的地位是无与伦比的,在听到父母被折辱时,反击是必然的,这和孩子受到攻击时,父母会挺身而出是一样的道理。这就是骨肉亲情。
而来自孩子的坦护,更能让人动容。
“人不可貌相你知不知道,你妈就是一个大骗子,她骗了所有人,她居心不良,想要霸占骆家的家产……”
“不是不是不是!”
小白挣脱了时檀,冲了过去,瞪圆了眼珠子,以一种桀骜不驯的势头对峙着。
骆遂忻冷笑,斜眼看向不吭一声的时檀:
“那你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,问一问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妈:让她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说,她到底是不是骆家三爷的亲生女儿?骗子就是骗子,无论再怎么编,都变不了这样一个事实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