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些墙面上挂着画,从油画到炭笔素描都有,乍一看绘画风格有四五种。见他好奇,老四给他介绍说:“这都是我们几个闲来无事画的。”
北林从休息室里出来,闻言笑着说:“淡季的时候没照片拍,我们就在这里画画,还说哪天出名了就把自己的画拿去拍卖。”
傅予寒跟着轻勾唇角。
“对了,你带自己的画没有?”
“带了本速写。”傅予寒犹豫了一下,“以前的素描……被我妈当废纸卖了。”
这其实是一件很悲伤的事,没想到北林却喷笑出声:“哈哈哈哈!我高考结束以后,高中时期的旧画也被我妈卖了,气得我跟她大吵了一架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傅予寒问。
“后来我跟自己说,‘大不了重新画过’,我想我大学时期肯定能画出比高中的时候更优秀的画作来。”北林笑道,“结果大学毕业发现攒的画太多太重,我嫌麻烦,自己把它们全都卖了。”
傅予寒:“……”
傅予寒:“那你真是好棒棒?”
北林笑了好一会儿,才抹了把眼角笑出的眼泪。
“主要是心态不一样了,你知道吧?画到某一个阶段的时候,你会发现自己过去画的全是垃圾,而你追求的也不再是画作本身,而是另外一些意识层面上的东西——我已经学到了,那些画对我来说不再重要。”
“对对,我那时候也是这样想的。”这时从里屋又走出一个傅予寒没见过的人,大概也是助手。
工作室里,老四是三十多岁,其他几个助手也都是二十好几,说起学生时代的故事简直是滔滔不绝。
傅予寒在十分钟内把工作室里所有人都见了一遍,还顺便听了他们的“卖画小故事”。
“但你们最后都没在画画了。”唯一没有学过画的三毛打了个呵欠,从屋里出来。
“人生到了新的阶段,就会有新的追求。我这是进化了。”北林严肃地说,“比如我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赚点钱,然后找个女朋友。”
“异端发言。”一个叫菜菜的助手严肃地说,“一屋子基佬中间你在说什么胡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