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一点儿。”玄烨说,“每天一早起来,想到要去升朝,心里就很沉重。不过也就那一刻,真去了,也没什么了。”
苏麻喇没想到玄烨如此坦率:“心里若有委屈,想不明白的事,皇上多多和太皇太后商量,皇祖母经历得比您多,就算有些事她无力干涉,也能开解皇上心里的憋闷。”
“皇祖母,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儿,对不对?”玄烨问。
“多得去了,应该说,这辈子就没什么顺心的事儿,特别是朝政之上。”苏麻喇道,“但她从不气馁,这天下的事儿,若处处都顺心了,那才是最危急的时刻。”
“苏麻喇,你比大臣们说得好。”玄烨道,“嬷嬷,你要是能上朝堂就好了。”
“不上朝堂,也能在乎国家大事,身为皇家的人,就多了这个特权。”苏麻喇笑道,“那些人贪恋的权贵财富,奴婢可不稀罕。”
“没错,他们口口声声为国为民,又有多少人,只是为了自家私利。”玄烨说,“不过,这也是人之常情,所以皇祖母才说,他们只是朕的棋子。”
苏麻喇道:“皇上,但后宫不得干政,并非完全错误。至少奴婢深处禁宫看得多了,就明白,这并不仅仅是对女子的打压,牵扯太多太多的利益,为了顾全大局,只能牺牲后宫们了。”
玄烨说:“嬷嬷的意思我懂,将来,朕也会把握分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