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良辅只需稍稍在皇帝的茶饮中做个手脚,就能勾得年轻力壮的皇帝心火焚烧,想要清静清静的夜晚怕是难了,吴良辅便悄悄来告诉他,已有美人在暖阁守候。
那一晚,悦常在得偿所愿,隔天就倾其所有将咸福宫里有的现银珠宝都送给了吴良辅,吴良辅拣了一块碎银子给冬燕,笑眯眯地看着她,开门见山地说:“跟了我,往后一辈子吃喝不愁,时日久了,我就把你从咸福宫调走,到别处去做掌事宫女,又不必受主子的气,又体面。”
冬燕知道,吴良辅一直想要她,进宫久了也听说许多宫女太监结为挂名的夫妻,好些小宫女都被吴良辅摸过脸蛋摸过手,一个没根的阉人,还想玩儿女人。
冬燕恶心得要疯了,回到咸福宫又是大哭一场,可悦常在却沉浸在昨夜的温存里,不屑地说:“他只是心血来潮,你就随了他呗,等着你的是好日子,你怕什么?”
“小姐……”冬燕紧紧握着拳头,她知道,自家主子是没指望了。
此刻,皇后一行,已经到了永安寺,礼佛之后,在禅房休息。
皇贵妃还在佛前,想来是继续为家人祈福,皇后也不催促。
但今日得知要出门后,陈嫔、宁嫔几位也主动来相随侍奉,皇后没道理拒绝,就一起带出来了。
女人多了,难免是非也多,陈嫔说到昨夜皇帝召幸了悦常在,纷纷议论,那悦常在长得和皇贵妃到底像不像。
恰好葭音带着添香归来,在禅房门外听见里头的人说:“事实就是被用来替代解相思的,若非萧家的英年早逝,咸福宫那位如今讲不定,也是个娘娘了。”
“我们回去吧。”葭音觉得此刻进门太尴尬,便带着添香又回到了佛堂。
添香很委屈,埋怨着:“大家面上和和气气,背地里,却总是说您的坏话,佟嫔娘娘也不拦着她们。”
“我没拦着什么?”元曦却从另一侧门进来,笑道,“谁说娘娘坏话了?”
添香忙道:“奴婢该死,奴婢以为……您也在那里。”
元曦说:“我从后面过来的,想看看姐姐还在不在,在的话等你一道过去皇后娘娘那边。”
葭音含笑:“没什么事,别听添香胡说。”
元曦则问:“添香,娘娘她脸皮博,你告诉我,是谁又在搬弄是非?”
添香便一股脑儿地说,她们在议论,悦常在和皇贵妃之间,到底像不像。
元曦亦是不屑:“皇上到底怎么了,昨晚召幸她,好些日子没动静了不是吗?”
葭音轻声道:“别人也罢了,你不知道我吗,我不在乎。”
元曦命添香下去,她起身上了一炷香,再在蒲团上坐下,姐妹俩一起仰望着佛祖的慈容。
许久许久,葭音才轻声嗫嚅:“元曦,我现在,其实会在乎。”
元曦笑道:“姐姐对皇上,动情了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