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前有宫女来禀告,说乾清宫传话,皇上一会儿要来请安,玉儿吩咐请皇帝早些歇着不必过来,但不久后,福临还是来了。
“额娘就是懒得拾掇,才不要你过来,你看你。”沐浴后的玉儿长发披肩,靠在暖炕上就着烛火看书,本是惬意自在得很,手里的书这两日看得正兴起,放不下。
“您和儿子还讲究那些做什么。”福临笑道。
“怎么能不讲究,额娘也是女人呐。”玉儿悠悠一笑,母子俩心情都不坏,她手不释卷,问,“说吧,来总有事儿吧?”
福临道:“有件事要向额娘解释,就是佟图赖家的女儿,儿子今日一时失态,当场问起是否见过她。”
玉儿稍稍回忆上午的情形:“我记得她回答皇后,是没见过。”
福临笑道:“实则见过,自然,也不知是她忘了,还是她谨慎知分寸。”
玉儿心生好奇:“你们在哪里见过?”
福临便说了当年元旦在京城集市上的偶遇,又说:“后来元宵节您摆宴,也在宫里遇见过她,但当时她没抬头,儿子就没认出来。”
玉儿问:“既然没认出来,怎么知道是她?”
福临应道:“当时她行礼自报家门,而那阵子我心里对十四叔反感,总觉得将来的后宫也都会是他安排的女人,一听说是正白旗的姑娘便厌烦,转身就走了。”
玉儿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:“如今呢,不烦了吗,难道因为佟图赖去了正蓝旗?”
福临却认真地说:“额娘……您知道的,十四叔没了,儿臣是真的难过,从前,不过是年少气盛,是不懂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