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是府中婢女和家丁厮混,在后院柴房内翻云覆雨,叫人发现,被管家拿下。
齐齐格虽然生气,可想若是一对真鸳鸯,不如成全他们,谁知要打要罚,那家丁竟是把一切过错都推在婢女身上,把齐齐格气得不行。
多尔衮好笑地看了她半天,齐齐格才想起来,问道:“一路顺利吗?”
“顺利,只是细作的事,我有些急了。”多尔衮道,“方才没忍住,就把这件事了结了,现在想来,皇太极未必受用,我或许该有更好的法子。”
齐齐格问:“要不要我进宫给你打听打听?”
多尔衮摇头:“不必了,我和他们的恩怨,还在乎这么一件小事吗?”
“可是豪格心胸狭窄,谁知道他又会折腾什么。”齐齐格不屑,“皇太极倒是个真英雄,怎么生不出像样的儿子来。”
多尔衮嗔道:“你不要轻狂,豪格也有豪格的本事,不过是他的身份地位,要考虑更多的事,反不如我来的洒脱。”
齐齐格道:“说来也是,豪格一定想着,等弟弟们长大了,他就老了,谁知道能不能熬到继承汗位的那一天,能不能像他的阿玛一样幸运。”
“皇太极是幸运吗?”多尔衮摇头,“运气必然有,可他的确了不起。”
齐齐格笑问:“若无恩怨,你甘愿对他俯首称臣吗?”
多尔衮道:“不愿,大金该是我的。”
此刻,管家在门前问,该如何处置那对人,齐齐格起身到门前吩咐:“男的打死,女的留下做杂役。”
多尔衮愕然,他知道齐齐格治家有道,八旗上下无不传说十四福晋的厉害,可他不知道,齐齐格的手腕能这么狠。
“齐齐格,就这么打死,怕是……”多尔衮反而觉得不妥。
“你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齐齐格显然知道,什么才是该死的人,方才审问下,才知道不少婢女曾险些被他轻薄,仗着在府里有几分权力,自以为不敢有人告发他,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,就不该活着。
府中出这样的事,简直是她齐齐格的耻辱,她绝不能容忍。
既是如此,多尔衮不再多嘴,家里的事,还是让妻子做主,何况他自己如今,还惹了麻烦在身。
齐齐格也不愿多尔衮跟着生气,便拣了高兴的事说:“你知道吗,玉儿和海兰珠姐姐和好了,这下宫里可太平了。”
多尔衮淡淡的:“是吗?”
是日夜里,皇太极在清宁宫用了晚膳,哲哲恰好身上不自在,本就不想留他,便暗示皇太极今晚去别处,自然她也不好说,是去看望海兰珠,还是大玉儿。
皇太极亦没有明言,与妻子说了些宫里宫外的事,没想到连哲哲也是事后才知道雅图为什么挨打,她和玉儿一样,说:“不如问海兰珠吧,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,没必要再大惊小怪,玉儿处理得很好,也算是给她和海兰珠之间转圜的机会。”
皇太极含笑:“我明白。”
用过膳,叶布舒和硕塞来请安,白天被皇太极一顿臭骂,两个孩子光是见他就瑟瑟发抖。
皇太极也是无奈,可回想幼年时见到父汗,他也一样十分害怕。那时候父汗的管教更为严厉,他小时候没少挨马鞭抽,就算是最受宠爱的多尔衮,也曾被阿玛打得皮开肉绽。
退出清宁宫后,两位阿哥被乳母接走,叶布舒回到他母亲身边,颜扎氏上上下下地看,担心地问:“你阿玛打你了吗?”
叶布舒摇头:“夜里倒是挺和气的,大福晋也劝了几句,要我们用心念书。”
颜扎氏捧着心口,又戳了戳儿子的脑袋:“你但凡争气些呢,不论如何,你总该比硕塞强。”
叶布舒道:“那又有什么用,我就是比大哥强,只要将来兰福晋和玉福晋生了弟弟,阿玛眼里就看不见我们了。您总是叫我争气,额娘您自己怎么还住在这里,那里侧宫空了一间屋子,您倒是搬过去啊?”
颜扎氏气得哑口无言,又舍不得打儿子,正好有宫女来送炭炉,她没头没脑地把人家折腾了一顿。
这些琐事,宫人们都不屑传到主子跟前,眼看着大汗去了兰福晋的屋子,各处便知道今天一天结束了,收拾收拾,预备轮班值夜。
侧宫里,海兰珠靠在软垫上,手里拿着绣绷,见皇太极来了,立刻把绣绷藏进被子里。皇太极却给她掏出来,作势要扔进炭炉里,海兰珠拉着他的手央求:“大汗,饶我这回。”
皇太极瞪着她:“你病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