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晚上都是合衣躺在草席上的,虽然苦,但算起来,却也是最后一晚了。
“皇上,罪臣有一事想问问皇上。”
“二哥请说,”胤禛坐在草席上,旁边还堆着不少奏折。
“畅春园,”胤礽停了一下,胤禛也没有抬头。
“皇阿玛到底交代了什么?”
胤禛轻声一笑,抬起头道,“我还以为,二哥会问我,畅春园,是否逼宫矫诏呢?”
“皇阿玛早已属意于你,你没必要逼宫,”胤礽眉心轻动,“我只是不明白,皇阿玛为何不给你留下明诏?”
胤禛攥着手里的奏折,眼眸微微往下垂着,没有说话。
“是,是因为他吗?”胤礽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了出来。
胤禛仍是没有回答,但眼下的情况,已经不言而喻了。
胤礽不知是吃惊,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,闭着眼睛平缓了好一会儿,才又开口道,“不要怨恨皇阿玛,你的痴情,连我都有些惧怕……”
胤禛看向胤礽,胤礽只是歉然一笑,又冲他行了一礼,俯身退出了殿门。
十二月中旬青海
木鲁乌苏,抚远大将军营帐,前方报信的人来来往往。
胤禵坐于帐中,已经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了。
“报,准噶尔突袭营盘,延信大军损伤数千人。
“报,噶尔弼将军收服西藏第巴达克咱,全军分为三路,已经攻向拉萨!”
“让延信保护好格桑嘉措,如今已无需急于进兵,只待噶尔弼扫平拉萨,务必平安送格桑嘉措进藏坐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