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一整座仓廒的陈米皆以变色,有的只剩了几筐,养了一窝窝的老鼠,这新米掺旧米的更是不在少数。
弘昇跟着四阿哥看了几座,脸色已经铁青的说不出话来了。
眼看着,天色渐暗,四阿哥没有再看下去,转而走向围场。
围场的粮垛中新运来的粮食倒是不少,傅鼐还带人在几座仓廒间的空地上,找到了阿齐鼐、李彰善一伙人单独藏起来的精米。
这一天的西仓之行,可谓收获颇丰,阿齐鼐与李彰善已经解释不出什么了,只能跟在后头,拼命讨饶。
“伯父,咱们要怎么办?”
弘昇一脸气愤,“让侄子压他们回京吧,这仓场总署的官员一个都跑不了!”
“不急,”四阿哥的声音仍是淡淡的,“待咱们查过帐再说。”
“傅鼐!”
“王爷,”傅鼐应声上前。
“你分人在西仓看守,剩下的跟本王去中仓。”
“是。”
“王爷!”
阿齐鼐就差磕死在砖路上了,“天都已经黑了,您是千金之体啊,还是明天再看吧。”
可惜,他哭的很惨,但没人搭理。
四阿哥跟苏伟再度上了马车,待车门关上了,四阿哥才仰头靠在软垫上,长叹了口气。
苏伟不知说什么,只能伸手拽拽他的袖子。
“这是国仓啊,天子脚下,都城近旁。”
四阿哥抬手捏了捏眉心,“各地的官仓是个什么样子,爷连想都不敢想了。百姓辛苦一年,种粮纳捐。最后,却都落到了一帮老鼠嘴里!”
马车很快到了中仓,哪怕这时候中仓已经得了消息,但是几百座仓廒的问题,哪是一两个时辰就能掩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