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乌喇那拉家的女儿吧?”四阿哥负手走到人前,语态和缓。
嘉仪微微抬头看了四阿哥一眼,略带惊慌地福了一福道,“小女乌喇那拉氏嘉仪给贝勒爷请安。”
“起来吧,”四阿哥扬了扬眉梢,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?”
“请贝勒爷恕罪,”嘉仪捏了捏手中的锦帕,“小女是跟着额娘来伺候姑母的,因看姑母的精神不好,又听家里的大人说姑母自幼喜梅,便擅自来了这花园,想捡些梅花回去。本来以为,贝勒爷不在府里的……”
嘉仪说到最后,声音越来越小,头也垂的越来越低,言语间倒似多了几缕埋怨。
四阿哥好笑地弯了弯嘴角,回身冲张保道,“到库房里取两只玉瓶,插些好看的梅枝给福晋送去。”
“是,”张保垂首领命。
“多谢贝勒爷,”嘉仪轻咬朱唇,看了四阿哥一眼后福了福身,“小女先告退了”。
乌喇那拉氏嘉仪行礼而去,四阿哥看了那背影片刻,转身进了东花园。张保、傅鼐对视了几眼,随后跟上。
吉盛堂
王相卿见苏伟风尘仆仆地进了店门,颇为惊讶,“苏弟什么时候回来的了?我听库魁兄弟说,你回盛京了,可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儿?”
“没有,一些小事儿,”苏伟干干地笑了两声,坐到柜台后头,给自己倒了碗茶。
王相卿也没有多问,转身让伙计去厨房端菜,“一路赶过来想必饿了吧,归化那边送来的新鲜腊肉,我让厨房蒸着呢,正好咱们兄弟喝几杯。”
“有劳大哥惦记了,”苏伟咧了咧嘴,转头看了看铺门,“咱们的生意好像还是有些冷清啊。”
“皮料生意就是这样的,”王相卿放缓了语气,“京城不比蒙古,气候温暖,皮货只在冬天销路广。眼下已经立春,难免要清冷些。不过苏弟放心,咱们的皮料质地好,价格公道,已经有两家成衣铺子在跟咱们谈了。”
“那就好,”苏伟弯了弯嘴角,“等咱们跟南下的行商有了来往,铺子里添些丝绸的生意,就不怕受时节影响了。”
“苏弟想得周全,”王相卿又给苏伟倒了碗茶,“我本来计划着雇些手艺好的老师傅,制一批适合春秋的短靴来卖。不过,咱们到底和绸缎庄、成衣铺子有生意上的来往,在驻足未稳时买卖成货,怕抢了人家的生意,惹人忌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