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审视一番:“咦?怎么有裂痕?”
“玉器出现裂痕,说明是为人挡灾。不是为你就是为我,我估计是那次枪战。”连鸣说。
“玉有灵嘛,不过一旦出现裂痕也就不值钱了。真可惜。”
苏穆煜托着下巴,玉镯在他手心稳躺着。这话明显有幸灾乐祸的嫌疑在里边,苏穆煜可没忘记当初黑市拍卖会,连鸣壕掷四百万的样子。
如今这四百万,再次妥妥打水漂。
“钱倒不是问题,”连鸣咧嘴一笑,他又不缺,“问题是下星期我奶奶大寿,苏老板你说可怎么办。”
苏穆煜想起当初连鸣参加预展时,确实提过这么回事儿。
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连鸣,静候这人翻出什么花儿来。
“你看啊,阿煜。这个节骨眼儿上再去寻什么一眼货是不太可能了,马三那厮办事不靠谱,之前找了好久都没有入眼。多不容易出这么对玉镯,现在也有了裂痕,还是因为挡灾一事,你说……”
苏穆煜笑笑:“我算明白了,连少这是来找我讨债啊。”
“哎,别,”连鸣赶紧阻止,“咱俩谁跟谁,我的就是你的,你的还是你的。不过是现在想问公义阁做个买卖,挺划算伐?”
苏穆煜懒得跟他掰:“别的不说,你玩古这么多年,没有几件好东西?”
“有倒是有,不过都不新鲜。阿煜,你看老人家好不容易过次生日——”
苏穆煜难得见着连鸣这般缠人,往歪处想,怎么总觉得连少是在撒娇?苏穆煜一顿,瞬间被自己的想法惹出一身恶寒。真他妈恐怖。
“行吧,”苏穆煜给在桌下流哈喇子的拆迁队喂了块肉,“上回公义阁纳入一件羊脂玉如意,送老人寓意正好。反正明天我就要回芙蓉城了,回头差人给你送来。”
“成,钱直接划你账上去。”
苏穆煜低头吃饭:“不用了,就当我送老人家的寿礼。”
连鸣一愣,嘴边挑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来。
看来他的阿煜也不是没有任何变化嘛。
然而苏老板作为一代奸商的真实心情是——损失一块羊脂玉,总有机会让连少从其他地方大出血。
呵,男人。
苏穆煜回了芙蓉城,这次将拆迁队也一并带走。公义阁许久没开门,门前琉璃灯中的鬼火倒还燃烧不息。
苏老板回来了,古董圈里又掀起一阵波澜。许多唯苏穆煜马首是瞻的收藏家再次活络起来,好似回来的不是人,是行走的真金白银。
公义阁内,苏穆煜坐在椅子上清点账目。上次给孟老爷、云中鹤那边的人说了要出货,是真打算换点现金在手上。他身边珠光宝气,样样精品如数家珍。
史册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外:“阿煜,为何如此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