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奶……真的!什么时候的事情?……好好,我知道了,明天我回去。”
“怎么啦?家里出了什么事?”乔木喊奶奶,林清浅就一直紧张的听着,见乔木收起手机赶紧问道。
“小浅,村长刚才去家里,告诉奶奶,说是我爸妈的事情查清楚了,当年是姜勇把我爸打伤从楼上推下去的,我妈当时也在,他们就连我妈也害了!”
“啊!那,那姜勇人呢?”林清浅虽然多少知道些,但是听闻这个震惊的消息还是吓了一跳。
“已经被警方抓捕了,有人提供了可靠的证据,警方只审了一晚上姜勇就都招供了。小浅,我等着这么多年,终于等到这一天了!”乔木说着蹲在地上闷闷地抽泣起来。
这些年她一直惦记着的事情终于真想大白了,姜勇很快就会被判刑得到应有的惩罚,而她也可以放下这么多年积压在心底的大石。
“小乔姐……”林清浅也赶紧蹲下,抱着乔木跟着红了眼睛……
“不是说我们两不相欠了嘛,怎么还给我打电话?”林城的一处古老的四合院里,尼诺坐在一张藤椅上仰着头看着夜空正在讲电话,语气听着很不耐。
“孩子,别说的那么无情,我毕竟是你父亲,这是抹杀不了的事实。”电话那端的季维之沉稳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生气,倒是很轻松的样子。
“事实?呵呵!季维之,有谁知道你有儿子?我哪儿里像你了?救你出来,我也只是好奇你和季维深能斗到什么时候。
看戏嘛,自然是要花钱买票,救你,就是我看戏的入场券。”尼诺端过一边的咖啡悠然的品了一口。
“说的那么轻松,孩子,在你心里真正想的可不见得这么轻松吧。”季维之像是笃定一样,说完顿了顿,随后再开口更加直接了。
“我也不想你为我多做什么,直白了说,我要东山再起,钱我不要,只要人。
孩子,别拒绝,你看看我发给你的东西,你会想明白的。”说完季维之这次很干脆的挂了电话。
尼诺端着杯子静止了几秒,手机再一次震动他才放下杯子,将页面调到了一个新进来的文档。
当打开文档看到那些季维之发过来的东西,尼诺一下从藤椅里站了起来,一双阴鹜的蓝眸盯着上面的一行行字迹,捏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泛白……
林清浅和乔木也没心情散步了,回到屋里,乔木将爸妈当年去世的事情详细的和林清浅说了。
两家虽然亲近,但是林清浅年纪小,当初的事情并不太明白,两个人又不经常在一起,所以当听完乔木的讲述,林清浅又是吃惊又是心疼的抱着乔木陪着掉了不少眼泪。
“小乔姐,上次你和人打架,就是去找那个姜勇的吧,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查清楚,怎么现在就有人给警方提供证据了呢?”乔木受伤,林清浅当时只知道她是和人打架,但具体原因还是不大清楚。
“是啊,我也很奇怪,怎么我找了姜勇以后就翻案了!”乔木也已经察觉了这里面的疑点,只是一时想不明白。
“是不是李奶奶一直有托人在查呢?”林清浅歪着头想到一种可能。
“不会,我回来,奶奶还叮嘱我不要再生事,她恨姜勇,可是更怕我出事。”乔木说着眼神一闪,一个很突兀的想法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林清浅没有察觉乔木的异样,时间不早,林清浅和乔木说了一声,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了。
乔木心里有点乱,觉得自己必须冷静一下,起身出了房间走下楼,想去厨房拿瓶冰水。
下人们已经休息,楼下静悄悄的,乔木从厨房拿了瓶冰水出来,刚走到楼梯口,季寒远从楼上走下来。
“季小总,”乔木仰着头看着季寒远一步步的下来,撤了一步后打了声招呼。
“嗯,乔小姐还没休息。”季寒远也没想到下来会遇到乔木,微微一愣随后冷淡的点点头越过乔木不知道要去哪儿。
“季小总留步,”乔木眼在后面喊了一声。
季寒远听到乔木喊自己,停下脚步,有些意外的扭脸看过来。
这个林清浅的好友从小的邻居,据说是三叔介绍给郑勋的,看样子是个精明的主儿。
还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,林清浅小小年纪心计深重,交个朋友看样子也不简单。
这个女人一双眼睛透着睿智,估计是和郑勋那种人呆久了,连看人的眼神也变得很深沉。
“有事?”季寒远探究的眼神对着乔木的。
自以为能淡定从容,却不想,乔木的那双丹凤眼就像伽马射线一样,季寒远被她看的心里竟然有些慌,急忙将视线收回,没来由的一股憋闷让他拧起了眉头。
“小季总,清浅是我的好姐妹,我大着她几岁,也算和她从小一起长大。她心思很单纯,人也很善良,以后请小季总对她多照顾些。
你们是一家人了,我说这些也许有些多余,不过,我这人比较各色,想说的话不说会憋闷坏自己,你别见怪。”
“不会,我自然会照顾她,她,可是我三婶儿。”季寒远看着乔木,脸色一点点有些泛白。
“是是,你们季家人生意场上杀伐果决,我想,也更希望家和万事兴,小季总只有季维深一个亲人,自然会爱屋及乌的,是我多事了,晚安。”乔木平平淡淡的说完对着季寒远点点头,转身上楼了。
季寒远站在那儿盯着乔木的背影黑眸沉了沉,半天缓步走向餐厅,在高高的酒架上拿下一瓶红酒,转身出了屋子。
外面月色虽然不是很清明,但是地灯一排排照着,就近的四周都很清晰。
季寒远坐在台阶上,将空着的酒杯倒满,抿了一口甘醇的红酒,仰头看向头上的那片蔚蓝深远。
林清浅,原以为自己对她会一直讨厌下去,可是在那天车祸发生的瞬间,季寒远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救林清浅。
过后一直没有露面的他其实这几天都在纠结困顿,那种陷入沼泽无法自拔的痛苦,只有他一个人知道。
今晚,乔木的话,季寒远隐隐听出了一丝别的意思,也再一次让季寒远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。
家和万事兴?有爱不是才能有家吗?
林清浅让人那么讨厌,警告过自己无数次要远离,可是却身不由己的想要去关注。
可恶的丫头,该拿你怎么办?